“我可是说话算话,不像你,好色鬼!不要脸!”
江别也并不去深究其间的逻辑关联、是非对错,连连点头:“是,是……”
……
“请问姑娘,伤势如何?”
“你关心我呢?”
“呃,要是姑娘身体无恙,在下……我还有事就走了……”不知为何这少女虽然言辞不优美,却总能给江别一种特别的亲近感,江别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既感到陶醉又依稀觉得惶恐。
走还是不走,一直来犹豫不决,只是这几句话说得顺口了,既想说出来,说出来又感到后悔,又难敌一股力量的驱使。
“当然有恙,我饿了,你会做吃的吗?”
“会!”这好像又给了他留下的理由,指着那边木屋,“走,我烤鱼给你吃。”
“好,你去帮我去拿东西。”
江别见雌鱼剑已经在这少女腰间,那边只有她脱下的旧衣服,便道,“都已经破了,还是不要了吧?”
“让你去,你就去!”
“好吧。”等走到那灌木后,江别一提衣服才知道,那少女沉重异常的原因,这衣服内怕是有一副重甲。也不便细看,裹起来就走。
到了木屋,生了火,烤食了马面鱼,江别一直不敢直视。
不知不觉,东方已泛白,那少女,一夜劳累伤病,现在嘴里咬着一块鱼肉,竟然睡着了。江别定睛看着,眼神像极了新产的妇人盯着怀中的婴孩。
太阳初升,天色微明,温和而多情的阳光照耀下,再看眼前这位少女,倘若可以再丰腴几分或者多成长几岁的话,想必更是惹人生怜。
或者,也就是目前这般模样,倘使稍作装扮,分明也便是一副,“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仔细一想,或许就是这月夜出浴,一身宽大麻布粗衣,已足够扛得起世间一半华丽的词语了。不再有外物修饰,才是最好。
看着看着,起初对她的愧疚、无奈、又怜又气之感,此时不禁变质,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怀之地来回奔杀,竟如入无人之境。
虽然自己从没有过少男少女风月杨柳之事,但年岁已经不小,沿途耳闻目见,也让江别明白男女之间,确实存在微妙难言的情感。
也正是,由于从未经过情事,内中蓄势待发,隐有“宝剑在手,天下我有”之势,眼前这少女可否就是那“宝剑”?想来想去,并无结果。
这一夜,也并不轻松,此刻,天已渐亮,远远听见溪流折角处传来打渔的号子,江别听着听着,眼睛一涩,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