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是，顾母并没有发火，只是皱了皱眉不悦地说：“死丫头现在才回来！还往房间跑什么，赶紧去把家里的衣服都洗了，不准磨蹭。昨天就说了，门口的菜地要除草了，死丫头别忘了。”

顾月清愣了一下，但见顾母没追究，连忙点点头说：“知道了，马上就去。”她故意用门挡着自己，不让顾母看到自己坏了的衣服。

顾母瞥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顾小南偷偷地看了一眼，见顾母走了，才拉着顾月清着急地问：“姐，你昨天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顾月清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没事，姐不会出事的，姐姐还要照顾你呢。”说着，不解地问：“我昨天没回来，爸妈没说什么啊？”

顾小南摇摇头，把昨天陈深言来家里跟顾父顾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顾月清皱眉，陈深言竟然跑到家里来胡说八道，虽然这样做让自己免于父母的责难，但是却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了。顾月清宁愿被父母打一顿，也不想跟陈深言有所牵扯。但是眼下已经这样了，顾月清想着只能以后跟父母解释清楚了，便也不再多想。

她从小柜子里拿出另一件破旧的衣服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塞进柜子角落，想等晚上偷偷补起来，这样母亲应该就不会发现了。顾小南在一旁看着，惊讶地问：“姐，你衣服怎么坏了？”他们姐妹俩的衣服都是捡其他表姐妹的旧衣服，就算这样，穿坏了一件都会被母亲责骂，顾小南当然紧张。

“不小心划破了，没事，姐晚上补一下。”顾月清说着，摸了摸肚子，无奈地问：“小南，有吃的吗？”昨天晚上没吃，又在山上冻了一夜，顾月清现在回过神来了肚子咕咕叫。

顾小南连忙翻出藏在枕头旁边的一个硬馒头递给顾月清，“姐，饿坏了吧，快吃吧，我去给你倒水去。”

“哎！”顾月清拦住她，大口咬了一口馒头咀嚼着，摇摇头含含糊糊地说：“算了，将就一下吧，要是被妈看到了，你又得挨骂！”

顾小南最怕顾母，听到这话，便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就说这两句话的功夫，顾母就在外面吼开了，大声地嚷嚷着，“死丫头你干嘛呢？不用干活啊！”

顾月清无奈，三两口又咬了大半个馒头，努力地往下咽。从小吃的穿的都是别人的兄弟姐妹剩下的，顾月清可不是会故作矜持的性子。她刚在山上冻了一次，如果不吃饱了去干活说不定就会生病了。现在的她，可没有生病的资本。

“姐，你慢慢吃，我先去。”顾小南就要站起来出去，被顾月清一把拉住，拍了拍胸口缓了缓，顾月清拉着她一起往外走，“走吧走吧。”

洗衣服，做饭，给菜园子除草，放羊……又是忙碌的一天。晚上回到房间之后，顾月清才真正地得闲坐下来喝口水，一天一夜的疲惫才稍稍缓解。她昨夜几乎没怎么睡，晚上再没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跟顾小南说了一声之后便早早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