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受过教育，知道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童世旻，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要是人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童世旻快速挪动双膝，挪到林岚面前：“我知道我知道！老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乔乔，你要是离开，乔乔就没有妈妈了！”

“老婆，你舍得乔乔吗？”

林岚的动作一顿，沉默了瞬：“我会带乔乔走。”

童世旻按住箱子，语气急切：“好，就算你带着乔乔走，那她也是单亲家庭，你忍心看她没有爸爸吗？”

林岚瞬间僵住，进退两难。

童世旻见她迟疑，立即抓住机会：“你问乔乔！要是乔乔说走，我绝不为难你们母女俩！”

林岚的神色终于软和下来。

晚上。

林岚来到儿童房，小心翼翼的女儿掖了掖辈子：“乔乔……”依誮

舒晚睁开眼，疑惑的看着她：“妈妈？”

林岚笑了笑，脸色苍白：“如果妈妈要离开这里，乔乔愿意跟妈妈走吗？”

“为什么要离开？爸爸呢？爸爸会和我们一起吗？”

“爸爸……爸爸有别的事……”

林岚强行扯出一抹笑，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小孩觉察不到大人之间的微妙变化，只想要最亲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舒晚瞬间红了眼，伸手搂住林岚的脖子：“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

命运的可憎之处就是在于人永远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最不利于自己的决定。

得到舒晚答案的林岚闭上眼，泪水砸在被子上，没了踪迹。

此后她再也没提过离开。

童世旻也拿捏住了林岚的软肋，誓言被抛诸脑后，动手的次数越发频繁……

直到后来，他将林岚囚禁。

想到这里，舒晚泪如雨下。

她紧紧握住褚时砚的手，不断抽泣着：“妈妈第一次被家暴的时候，就说过要带我走，可是我……我没有答应她。”

“如果我跟她走，她是为了我留下来的……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妈妈！”

褚时砚心都要碎了，立即拭去她脸上的眼泪：“林姨没怪你，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

“可是我自责，如果我当时答应她，她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有新的爱人，能够颐养天年……”

舒晚整个人都要被悔恨淹没。

整整十五年来，这件事就像把锯齿，悬在她心上磋磨。

伤痕一日深过一日，压得她心力交瘁，哀伤绝望。

褚时砚紧紧将舒晚搂在怀里，此时才知道，上次他去京都时，舒晚一个人面对了多少。

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们一起面对他，我们一起战胜他。”

舒晚抬起头，眼里的悲怆刺的褚时砚的心口狠狠疼了一下。

“我知道我有段时间很**，以后都不会了，我永远会是那个守护你的衿初哥哥。”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要把这承诺刻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