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没断，为什么会痛？

是谁在说话？

为什么这么熟悉？

她闭上眼，便能够看到蔽日的参天大树之下站着一道修长的人影，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

“怎么，还是不舒服？”

等她睁开眼时，展星赐的脸便出现在眼前，逆着灯光，晃得江风晚双眼酸涩。

男人忽然皱了眉头，看着江风晚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诡异：“你哭什么？”

听到展星赐的提醒，她才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手潮湿。

她竟然哭了？

江风晚连忙扭头去看床边的镜子，登时愣住了。

镜子中，她仍旧面无表情，可是却布满了泪痕。

死水一般的双眼泛起了涟漪，悲伤犹如汹涌的波涛从眼眶中漫出来......

这种情绪，是悲伤么？不，甚至比悲伤还要更深，是悲痛。

痛彻心扉的那种痛。

展星赐从门口走进来，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好像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似的。

“江风晚，你看到了什么？”

这间屋子，是徐娴曾经住过的屋子，装潢摆饰都是她最喜欢的。

所以，一个天生没有情感起伏的人，在住进这间屋子后便会掉眼泪了？而且，她还跟徐娴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江风晚回过头来，指尖还沾着未干的眼泪，表情木然：“我也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大概是犯病了吧。

然而展星赐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眯起的双眼锐利而警觉，他走到江风晚身边一把便握住了她的肩膀，逼迫她跟自己对视：“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哭？你不是天生没有情感么，看到了什么你才哭的？”

江风晚被他抓得有点疼，眼眶还在不断落泪，但是其余的五官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来配合她这突如其来的悲伤。

她不喜欢麻烦，正打算一把甩开展星赐，力道不够，反倒是落到了他的怀里。

“你到底是不是她？”

男人的怀抱让她感觉到了短暂的窒息，清冽的香味钻进鼻腔，让她此时满脑子竟然都是那根五芒星项链。

“以后，你的夜晚，只能有我这一颗星星。”

脑海中有一道声音闪过，让江风晚眼泪越发汹涌，甚至有止不住的趋势。

她愣愣地任由展星赐抱着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抬头去勾住了他的腰，回手抱紧了他。

没料到江风晚会伸手，展星赐身子一震，竟然没️再追问她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反而安静地任由她躺在自己怀里。

“这就是难过的感觉吗？”

在安静的房间里，江风晚的声音显得异常静谧清冷，泪水湿透了展星赐的肩膀，让人觉得她说话的声音似乎都是咸的。

“掉眼泪就代表着难过么？”

江风晚的声音再度响起，原本以为展星赐不会回答她这么幼稚的问题，却没想到沙哑的男声响起在她耳边，磁性低沉：

“也有可能是因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