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咋,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祁猛依旧是那副拉不出屎的吭哧模样,嘴硬的很,但眼中却多了些可以被称之为慌乱的东西。
“三叔!”祁愿懒得再和他磨牙,张嘴就喊。
这家伙最怕他爹,祁老三教育孩子的方式只有两种,那就是大棍子和藤条。
大棍子捆起来揍,藤条吊起来抽。
最狠的一次是祁老三一棍子敲在了祁猛的脑袋上,胳膊粗的棍子当时就断了,祁猛昏睡了三天才苏醒过来,足足流了半个月的口水。
差点就被敲傻了!
果然。
一听到祁愿喊他爹,祁猛的脸都绿了。
“我不是去看春桃嘛,你知道的,我经常去看她,她不单桂花糕做的好吃,而且手很白,屁股也翘,圆滚滚的,就像是……”
“说重点。”
“碰见侯平了。”祁猛言简意赅的道。
侯平……
祁愿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问道:“县衙里的那个侯主簿?”
“我看完春桃回来,路过咱家巷子口转角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侯主簿一下,哥,我发誓,我已经和他赔礼道歉了,真的!可他却还是把我扯进巷子里,像疯了似的。”
祁猛烦躁的指了指胸口衣服,示意这就是被侯主簿扯乱的。“旁人怕他,我却不怕,忍无可忍后我就和他打起来了。”
“你把侯主簿给打了?!”
祁愿有些吃惊,主簿虽不是官,无品在身,却好歹也是县衙里的一名吏员。
官吏官吏,对寻常百姓来说,吏和官基本没什么区别。
祁猛瞪着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十分无辜的道“没下重手,只打了他一拳!然后他就昏过去了。”
祁愿:“……”
这夯货的一拳头有这么大的威力?!!
“然后你就这么跑回来了?”
“没有没有。”祁猛连连摆手,“我把他给背回来了。”
“人在哪呢?”祁愿急声声的问道。
“在后院。”
祁愿再顾不上其它,连忙跑到后院去看,只见后门那里,有个男人背靠在院墙旁,一动不动。
靠近了,这才发现,那人早已经没了声息。
鼻子啊,嘴巴啊,眼睛啊,耳朵啊……凡是身上带眼儿的地方,全都在往外冒血。
祁愿:“……”
这特么不是死了么!
这二货把人给打死了?
祁愿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把门关好,门栓落锁。
“这是一拳,这特么是一拳?!”
虽然极力的控制自己压低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怒吼了出来。
官啊!
这可是官啊!
杀官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是和造反划等号的!
一但事发,肯定难逃一死!
“我发誓!真的,就只打了一拳。”祁猛看到祁愿那副极怒的样子,也有些慌了,连连发誓。
祁愿的眼神有些变化,但脸上依旧一片严峻,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冷声问道。
“有人看见你打他,把他背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