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沈明月接着说道：“孙老师，李老师一直告诉我们，您是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胸怀坦荡，关爱学生，管理学校招生工作这么多年，从不搞猫腻，是一位经得起党和人民检验的好老师。我相信，您这样关心学生的好老师不会拒绝学生这一点小小的请求的，对吗？”

老孙听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总疑心她话里有话，却又宽慰自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能知道什么？

他牙一咬，一双浮肿的三角眼里面露出凶狠的光，不耐烦地挥挥手，喝道：“你们说什么都没用，规定就是规定！好了，别闹哄哄地挤在这里了，快走，快走，不要耽误我的工作。”

“走吧！”李老师沉着脸，带头出去了，学生们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出来之后，刚刚还跟鹌鹑一样缩着不说话的几个学生叽叽喳喳地问：“李老师，现在怎么办呀？”

“你们先回去吧。”李老师挨个拍拍学生们的肩膀，“上了高中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为国家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学生们重重地点头，带着对新生活的向往，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曾正兰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还留在原地的沈明月，眼里闪过得意，随后脚步轻快地走了。

李老师瞪一眼脚像铸在原地的赵立，“你小子怎么还不走？”

“我跟沈明月同学是邻居，留下来等她一起回家。”赵立解释道，说着转向沈明月，劝道：“小月，回去吧，别给老师添麻烦了，大不了复读一年，明年一定能考上的。”

沈明月懒得搭理他，只问李老师：“老师，我们可以找刘校长申请一下吗？”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成的？李老师长长抽一口烟，把烧得只剩屁股的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狠狠踩灭，淡淡道：“跟我来。”

李老师带头向校长室走去，心里想着事情不对，不过看个成绩而已，值当个啥，老孙的反应也太大了。难道还真被沈明月说中了，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沈明月落后李老师两步，看了一眼赵立，皮笑肉不笑地说：“赵立同学，不用等我，我不想别人误会。”她把误会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我......”赵立想要解释，沈明月已经快走两步跟上了李老师，徒留一个背影。

“拽什么拽？还不是落榜了。”赵立想到三年来对沈明月这个丑女的曲意逢迎，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活该！”他阴郁地看着沈明月的背影消失在墙角，转身离开了。

李老师带着沈明月找到刘校长，同这位头发花白的老校长说明了来意。

刘校长笑着说：“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呢，让你带着学生风风火火地闯进我的办公室。老孙也太教条了，学生想查成绩就让他查嘛，我们人民教师是为学生服务的，学生的正当需求我们都应该尽量满足呀。你去找老孙，就说是我说的，给这位同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