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挠挠头，道：“我记下了，小夫人的话，我定然铭记在心！对了，其实我今日来，还想请小夫人帮个忙。”

“什么忙，曹大哥不妨直说。”殷凝看着那一桌的好吃的，笑得很是和蔼可亲。

曹老板道：“是这样的，我想请小夫人帮我给我娘占一卦。”

“你是怕令堂还有不测？”殷凝一下子了然。

曹老板点点头。

他爹去世的早，他是老娘一手带大的，自然无比关心老娘。

殷凝心想孝心倒是不错，便笑道：“此一劫过去，可保十年无虞，不必担心，也不必再卜卦了。卦不是随便算的，命越算越薄，薄命的人越算越不好。”

曹老板听得前半句已然松了一口气，听完之后，便朝殷凝抱了抱拳，道：“多秦小夫人，我记下了，多谢多谢！”

来秦家的心愿已了，曹老板便要回去照顾自己的老娘，殷铮本想留他吃晚饭的，但见他是要回去照顾病母，便送曹老板走了出去。

待他再回来时，便看到殷凝已经把肉拿出来，割了一小块去洗，打算补一个青菜炒肉开开荤。

不仅如此，殷凝还在菜袋子里，发现了二两银子。

大约是曹老板给的谢礼，怕殷铮不肯接受，才放进了菜里。

寻常四口农家一年的收成不过二两，这可是一份重礼。

殷凝笑嘻嘻地把钱塞进殷铮的手里道：“我就说了吧，今晚会有人来送钱的。”

殷铮捏着二两银子，微微蹙眉。

瞥见殷凝重新进了灶屋，打算烧菜，殷铮忽然重重地喊道：“殷凝。”

这还是殷凝穿过来后，殷铮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殷凝一顿，转过头，笑吟吟地望着殷铮，“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殷铮沉声，目光微凉，“为何会这些把戏？”

“我就是我，还能是谁？”殷凝勾唇。

殷铮皱眉，“不是！殷凝不会这些。”

“谁说我不会？就因为我以前不经常说话？”殷凝挑眉。

殷铮沉着脸，目光灼灼逼人，仿佛在审视某一件物品。

殷凝倒也不惧，任由他打量，笑意不减，“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常说话吗？那是因为，我铁口直断，一旦开口说些什么，就会成真的。不说，不是因为我不会说。”

殷铮眼里依旧透着不信。

殷凝也没指望他信，一边生火，一边继续道：“我殷家好歹官至过四品侍郎，藏书万千，三岁起，我就读过《玉匣记》、《万全增补》、《藏经》、《易经》，要懂这些并不难。”

语毕，她抬起头来，朝殷铮招了招手，“过来烧锅啊，我要炒菜啦！”

见她一大长串说完后，模样跟平时一样，不见丝毫心虚或忐忑，殷铮第一次有点琢磨不透她所思所想，顿了一下，在殷凝注视的目光下走过去，坐在了灶台前，继续烧火。

殷凝便笑嘻嘻地去炒菜，再也没提起刚才殷铮的质问，好像他从来不曾质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