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云微微一愣，半晌，唇边展开个笑容，道：“你失去了记忆。连性子都变了似的。”

苏瑾轻轻地扯了下嘴角，“嗯，我母亲也这样说。”想来她和真正的苏瑾，性子真的差得很远吧，否则，不会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变了性子。

月流云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地，像在回忆什么，好半晌，才开口道：“你以前很听我的话，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跟我顶嘴。”

苏瑾微愣，“我顶嘴了吗？”

“嗯，你说，你大半夜地跑来我房间，我不应该怕你吗？在我看来，这句话就算是顶嘴了。”在月流云眼里，他的暗卫，只需要一切服从命令，其余的话都是多余。即便是以前的苏瑾，也只是会在接受命令的时候，在前面多加一个称呼。她喜欢叫他“流云”，他倒不觉得反感，便应了她。

但是，以前的苏瑾是最听他话的，但凡是他要她去做的事情，她连理由都不会问，拼命地去做。

包括他让她接近秦淮景，包括他让她偷取秦国的军中情报。她都一件一件事情地做得很好。

白野之战之后，秦淮景损失了十万余将士，对苏瑾下了阎王令，全世界追杀。他原本以为，苏瑾会回来找他，让他给予她庇护。可是，她竟然没有。她没有回来，也没有被秦淮景抓到。但是，她这一消失，就是两年。他原本都已经快放弃寻找她了，没想到，今天，流枫在街上看见了她。

月流云走到床边坐下，他专注地看了苏瑾好久，久到苏瑾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却还在看，好似要将她看出个洞来似的。

“你……在看什么？”苏瑾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月流云道：“在看你，两年没见，变得更漂亮了。嗯……还在想，怎么才能让你恢复记忆。”

苏瑾目光微微闪烁了下。恢复记忆，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月流云在苏瑾的房间里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其实并没有和苏瑾说什么。喝了一盏茶，盯着苏瑾看了许久。走之前，他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只雕木的小盒子来，“过两天就是月圆之日，你体内的蛊毒会发作。这药，记得在那之前吃下。否则，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他说着就将药盒子放到桌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苏瑾盯着那放在桌子上的药盒，整个人像突然被雷击中了一般。她的身体里竟然还有一颗定时炸弹？蛊毒？天！这些只有在电视剧里面才看得见得东西，竟然真实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体内竟然有蛊虫？

她盯着那药盒看了半晌，终究没有勇气将药吃下去。

说实话，对于月流云，是敌是友她都分不清楚。他一来就给她一盒药，老实说，她都有点担心是毒药。她体内真的有蛊毒吗？恐怕也只有等真正发作的时候才知道了。

更何况，之前的苏瑾，不是消失了两年吗？如果她真的中了毒，消失的这两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