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对李海燕道：“那么，你要加晚班了嘛？”李海燕说：“是啊，所以相亲是去不了了。”李海燕的声音中竟然还带着一份喜悦。王涛道：“加班，不能去相亲，你怎么反而显得有些高兴呢？”李海燕道：“我希望明天能把师父推荐上去，这样一来以后师父就可以罩着我了。”

王涛在电话里苦笑一下，在这个镇上，认为王涛能被推荐上去的，恐怕也就李海燕一个人了吧。这也正是李海燕的单纯之处。尽管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推荐上去，但王涛也不想说丧气话给李海燕，就道：“万一师父真被推上了，师父一定罩着你。”李海燕在那头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了。”王涛道：“一言为定。”不过，这承诺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李海燕道：“好了，不跟师父多说了，我得去食堂吃个晚饭，然后开始打电话通知了。”王涛道：“好，你去吧。”

这天晚上，王涛竟然又接到了陈虹的电话，她在电话中问：“你们镇上明天要推荐干部了？”王涛道：“听说是有这回事，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陈虹道：“我爸爸说，是蔡少华告诉他的。蔡少华说，镇上培养他很久了，明天百分之九十以上就是他了。”

王涛想，这蔡少华也真是会来事啊，这民主推荐还没开始呢，他就认为是自己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不过，王涛又想起了昨天宋国明说要去跟县委办的领导吃饭，说不定宋国明已经见到了新县委书记，并为蔡少华的提拔铺路了。

内心里，王涛还是不愿意承认，他说：“蔡少华会不会太乐观了，民主推荐的结果没出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陈虹却道：“你啊，就是看不得人家好。王涛，你要是跟蔡少华一样，能够多用心在跟领导搞好关系上，能够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考虑，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王涛心里也有点气了，他说：“你说是蔡少华，那就是蔡少华吧。”说完，王涛一下子就挂了电话。

次日一早，王涛来到了镇上。

他现在是安监站的一般干部，而参加民主推荐的干部，一如往日，局限在中层以上，为此王涛没有资格参加推荐会议。

这么看来，王涛更不可能被推荐上了。

但是王涛还是站在走廊上，看着镇政.府的大门。八点半，县里一辆黑色轿车进来，镇谠委书记宋国明和组织委员亲自在下面等，引导县组织部领导到了会议室。

王涛这才返回了办公室，心情有些莫名沮丧。

他大大地喝了一口茶，还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点上了。香烟抽到半根，忽然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王涛接了起来，“喂，什么事？”

只听李海燕的声音道：“师父，通知你到会议室参加民主推荐。”

王涛愕然：“我？我没资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