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起拳头,猛捶了一下地,精致的面孔之上尽是愤怒之色。
“是我没本事,若非我只是一介布衣,岂用怕那权贵之家?如今却要看着恩公家的女儿,因为一纸婚书受人刁难!我,我真是没用......”
文昭的话恍若一块巨石,顿时激起千层浪。
周遭议论之声乍然又起。
云家的仆妇恰在此时带着家丁,兴师动众前来问罪。还未近前,便看到围观众人冲着他们指指点点。
“贪了人家的嫁妆,还想玷污人家的名声借以悔婚,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皮的人?”
“当初柴神医就不该救他们,让他们死了也好过今日女儿受人欺凌......”
“人家不过布衣百姓,都想着尽心竭力的报恩。云家空有乐善好施的名声,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心里头都是黑的!”
......
“云家有人在京城为官,少说两句吧!”
“在京城为官?方城的事情,若是叫京城的皇帝知道,你看云家的官还能不能当下去?”
......
虽没有人敢指着云家人的鼻子喝骂,但这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以及那般鄙薄的神态,早已让云家的仆妇和家丁立不住脚跟。
他们脸面发烫,勉强行来。文昭立时起身护在柴家门前,“云家小姐已经前来踹坏恩公家门,如今你们又兴师动众,想如何欺辱昔日恩公留下这一双孤苦儿女?”
“柴家姑娘,行为不检,偷偷藏了男人在家中!如此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女子,还妄图嫁入我云家......”
仆妇话未说完,周遭就是一片嘘声。
文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仆妇,“你说的男人,莫不就是在下?在下乃是前来报恩,若是能被恩公的儿女‘私藏’倒也荣幸之至了,只是你瞧,我甘愿做一护院,且都不被收留呢!”
“为何说我藏有男人在家?”院中传来女孩子清冽的质问声,“邻里们可曾听闻有这般流言?”
“没有没有。”众人纷纷摇头。
“云家又是哪里听来的言语中伤?”文昭也立时追问道。
云家人脸上一阵青白。
“莫不是那一群被我打走的地痞所说?”文昭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家人,反问的语气却加重的肯定的意思。
被质问的云家人猝不及防,认了,不就等于认下那一群地痞是云家雇来的么?云家今后在方城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了!
不认?临时从哪儿编出来流言的来路?
云家人完全落于被动,在周遭指指点点的骂声中仓惶离开。
回去禀报,云大夫人几乎被气的仰倒。这事儿更是被云家大老爷给知晓了。
云大夫人免不了挨了一顿臭骂,连带着云佳柔都被禁足在自己的闺阁中,不准出门。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有劳管兄,再跑一趟。”云家大老爷请来了管三爷,说了一篓子的好话,才将事情又托付给管三爷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