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璟目光幽深，看不到什么反应。

裴少霆却是兴奋起来，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哦？当真如此？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恭宁王府使这般腌臜手段，连累了二皇兄也要被人诟病。”

裴少霆故意看着裴闻璟：“还请商九小姐直言，父皇定会严惩此人，为九小姐做主，也还皇兄一个清白。”

“是。”

商九音点头，起身走到中间，突然双膝触地，一磕到底：“民女心中苦楚，求陛下做主。”

在场之人都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

尤其是早就跟商九音商量好的裴少霆，心里一阵犯嘀咕。

演得这么真的吗？

“你且说来听听。”

承天帝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商九音身上。

“陛下，那下药之人不过是个小厮，且民女认得那人。”

商九音直起身来，再仰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泪痕。

她突然扭头，充斥着恨意的目光，落在裴少霆身上：“那小厮，正是十殿下的贴身随从！”

“二皇兄，你怎能做出如此——啊？”

裴少霆见她依照计划指正，心中得意，就要按计划站出来指责裴闻璟。

话说到一半，却又生生止住。

？？？

她刚才说的谁？

承天帝面色一肃，微微坐直了身：“商九音，你方才说，那幕后之人是谁？”

“陛下明鉴。”

商九音悲痛一礼，恨恨看向裴少霆。

“十皇子那个跟随他十余年！”

“视为亲兄弟！”

“后葬身恭宁王府的手下！”

“便是那下药之人！”

裴少霆：？？？

他已经石化在原地，疑心自己听错了，还是太兴奋出现了幻觉。

商九音咬牙：“民女曾痴心十殿下多年，对他身边的人，绝对不会认错！”

他怎么都没想到。

商九音对他的痴迷，如今却成了指认他最有力的证据。

裴少霆心中大骇：“不、不可能，你胡说。”

他跌跌撞撞扑倒在承天帝面前：“父皇，父皇明鉴！这商九音一定是被收买了。”

此话一出，裴少霆眼睛一亮，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商九音：“一定是裴闻璟心中有鬼，这才买通了这个女人。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敬重的皇兄，一个是我喜爱的女人，为何要联合在一起背叛我？！”

商九音面色瞬间“惨白”下来：“十皇子这是哪里的话，九音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子，难不成会拿自己的清誉和将军府的脸面开玩笑？”

她微抖着唇看向裴少霆，满眼失望：“我当真是瞎了眼痴心于你，活该我落得这般下场。”

她蓦地转回身，向承天帝重重一礼：“民女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做主。”

承天帝看着商九音，又看看自己的两个儿子，神色不明。

商九音垂头不语，裴闻璟坐于位上，从头至尾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