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看着白日做梦的楚婵，就见楚婵一脸坚定，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立即回想起楚婵在面对曹老板和王屠夫时的模样，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他眯了眯眼睛，“楚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楚婵眨眨眼，故作不解，“什么？我哪有事瞒着你？”

“你——很不对。”卫珩摇摇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蹦出来四个字。

眼前的楚婵很不对劲，与他记忆中的楚婵，完全像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亲自把楚婵从河里救出来的，他真要以为楚婵在河里时被人掉了包，换了个同样模样的另外一个人。

又或者是——鬼上身了。

但瞥见楚婵脚边的影子，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说大半天的，哪有鬼能够出来的？

可不管怎么说，眼前的楚婵着着实实像是变了个人。

明明外貌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虽偶尔装着懵懵的，但在面对对她有威胁的人的气场，绝对不是原本的楚婵可以拥有的。

“我哪有什么不对？”见卫珩这么说，楚婵瘪瘪嘴，“不就是被人推下河，摔了一跤，想通了很多事嘛。”

卫珩盯着她。

楚婵委屈地继续道：“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嫌弃我，只有你们对我好，他们还想杀我，我要是再和以前一样，哪里还能活得下去？趋利避害，我也该变些了，你说是吧？”

卫珩不语，但眼里透着明显的不相信。

这话只能糊弄糊弄鬼了。

但瞧着楚婵不愿意说实话，卫珩拽了拽身上的背篓，什么都没再问，转身往外走。

不管楚婵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楚婵。

卫珩要做的就是保护她。

其他都跟他无关。

瞥见卫珩就这么不问了，楚婵觉得更古怪，总觉得卫家和原身间不像是单单的所谓恩情的关系。

她蹙了一下眉，来不及多想，便上前扣住了卫珩的胳膊。

卫珩立时回头看她。

楚婵正色道：“你现在不能出去，天色渐晚，外头不安全。”

“你以前想吃山参时，从没这样说过。”卫珩忽然凉凉地道。

楚婵：“……”

想起卫父的死，楚婵颇为愧疚，毕竟是这身子造下的孽，她诚恳地道：“这件事，你能原谅我也好，不原谅也罢，是我的错，我认，但你不能为此拿自己的性命跟我较劲。今天就别出去了，你信我一回，再晚些会有人上门送钱的。”

楚婵闪着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越是诚恳越好。

难得瞧见楚婵一本正经的认错，卫珩有些恍惚，卫父死的时候，他不是没冲楚婵发过火，但楚婵当时是什么反应？

一副绝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模样，还说又不是她让卫父从山崖上摔下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今日她却果断认错，并且诚恳之色，完全不像是作假或者敷衍。

卫珩握紧身上的背篓绳子，第一次对这样的楚婵，有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