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教训,她终于正视起这份新工作,趁着在钱浩办公室等待的时间,开始苦记注意事项。
饶是如此,从来只会看病的阮玉侬,下午在投入工作的时候,依旧错误百出,在不慎把咖啡泼到合同上后,始终强忍脾气的林沐深,终于发作。
“阮玉侬。”林沐深冷冷开口,“请你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你能做好的?”
整个下午,无论是复印文件、冲泡咖啡还是传达消息,她总能弄出千奇百怪的错误来。
想到某些事,脸色更冷,林沐深唇边笑意讥讽,“我看你就是个废物,连那点赖以生存的医术也是半吊子,你家医馆的名声全靠招摇撞骗来的吧?”
“你胡说!”阮玉侬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我今天工作是没做好,可你不能诋毁我家医馆。”
“当初替你爸爸医治的方案并没有问题,是他病入膏肓。”而非她爸爸医治失误。
后半句话没能说完,林沐深已经霍然起身,扯过她将其压在桌上,微凉的手桎梏着她脖颈,呼吸顿时困难起来。
“我父亲去你医馆前,医生说他至少还能再坚持半年,可他却在两天后,病逝于医馆里,阮玉侬,别以为嘴皮子功夫厉害,就能推诿责任。”
林沐深眼睛如一汪潭水,深不见底,层层叠叠的情绪从中漾开,蕴含着无限危机,阮玉侬还想分辨,也被吓的噤声。
她无声服软,怒气渐渐消散,手中触感便越发明显起来,温热细腻的皮肤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人有些爱不释手,林沐深眸色转深,手指心随意动,在上面细细摩挲着。
微微出神,视线无意间和面前女人接触到,阮玉侬有双杏眼,里面总是含着水雾,这会儿受惊,那层雾气就越发浓郁,显得她极其无辜。
就像……林间麋鹿受惊,瑟瑟躲在角落里观察情况。
林沐深松开手,“以后说话做事多过过脑子,别挑战我极限。”
阮玉侬得到自由,话也没说,低头捂着脖颈,和他擦肩而过。
直到跑回办公室,将萦绕在鼻尖的冷冽薄荷香也给远远抛开,她才终于敢重重呼吸。
边平复心跳,边思索起来,林沐深对医馆的排斥很重,她短时间内想要说服他是很困难的,该怎么做,才能消解他的敌意?
阮玉侬思来想去,也没能把乱成麻团的思绪扯出头来,焦躁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
下午林沐深没再叫她,很快就要下班时间,难熬的一天终于过去,阮玉侬恢复些精气神,飞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可刚要跨出门,桌上电话掐着时间般响起,阮玉侬心里警铃大作。
百般无奈回到桌边,接起电话,“总裁,有事吗?”这电话是直通总裁办公室的,能打的只有他。
林沐深吩咐,“去地下车库等我。”
阮玉侬还想挣扎,“可是我回家有事。”
林沐深冷笑,“阮助理,别忘记自己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