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冉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空气中弥漫着苦涩，一点点增加心里的苦感：“是不是我签了，你就放过我的妈妈？”

颤抖的声音传进许寒瑞的耳朵，他知道，此刻的她很气，却必须压抑住。他就喜欢看见她这个样子：“呵～余安冉，你还真是健忘。签个名就想补救？没这么简单！”

“那你还想怎么样？”余安冉抬眸望着他，明明很近的距离，却好像隔着一个银河，不晓得他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难道……还要抽一次血吗？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间医院是生的希望，可对于余安冉来说，这里就是地狱，只有深深的绝望……

许寒瑞拿出一支笔，丢给了她：“我想怎么样啊？一会你就知道了～签了吧，和你多一秒的婚姻关系我都觉得恶心！”

恶心？余安冉很想笑，可却笑不出来，喉咙发紧。三年了，她照顾了他三年！用青春陪伴了他三年，就换来恶心两个字？

余安冉拿起笔，发抖的手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与往日的字迹不太一样，乱了些，宛如她的心。

终于……给这段痛彻心扉的婚姻画上了一个句号。协议书……协议书，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她没有分到一毛钱，受伤的人是她，被背叛的人也是她，可她……却要像一个罪人一样净身出户！

许寒瑞看着地上杂乱的纸，眼前浮现了这些年和她相处的画面，扮演的虚情假意终于可以停止演绎了，嘴边露出了一个笑，可看着她……不由得就会想起她对秦兰的所作所为！怒气再一次袭上了心头：“走！”

许寒瑞扼住余安冉的手臂，大有捏碎之感：“在你没有得到秦兰的原谅之前，我都不会放过你！”

余安冉疼到蹙眉，昨晚扭伤的脚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本来有所好转的伤势，更疼了！

“你要带我去哪？”余安冉无力挣脱，只能由他拽出了病房，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中都带着惊讶和嘲讽。

可能这就是他的目的吧，想看她出丑，把最难看的一面暴露在大众的眼前。

许寒瑞将余安冉拉入了一个楼梯间。秦兰就在那，她坐着一个轮椅，手上还打着吊瓶。

脸上一片苍白，可眼中的得意却无法让人把她和病人联系起来。

许寒瑞厌烦地甩开了余安冉的手，像丢一件垃圾一样：“如果不是你，秦兰咋会险些没了命？你的罪孽，一辈子也赎不清！”

险些没了命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想到这里，余安冉不由得觉得手臂一疼，仿佛昨日抽血的针又扎入了肌肤，那种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一个意外！”

这是她第三次解释了。

“不是意外！”秦兰摇着头，眸底泛起了眼泪，红肿的眼睛惹人心疼：“寒瑞，不是意外，不是！寒瑞，是她，是她！”

倏尔，秦兰抬起手指着余安冉：“是她推我下楼，害死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