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是真实发生的故事,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因为心疼宇文箫,向太傅保证以后绝不再贪玩了,甚至当即下跪给太傅磕了三个头,唬得太傅慌忙扔了戒尺,伏在地上直呼九殿下使不得。
许静轩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装模作样地高喊“夫妻对拜”,直气得老太傅吹胡子瞪眼却又无计可施。
可是突然,这一切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漫天的黄沙,伴着烟雾自四周席卷而来,他想逃离,却半点儿动弹不得。
两个比他还要小些的身影,轻飘飘向他走来,明明离得很近,他却始终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听他们鬼魅一般空灵灵地说道: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哥哥,快来救我呀……”
两人的声音一前一后,并不重叠,奶声奶气的,像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男孩的声音有些像他那早早夭亡的胞弟静亭,但再一听却又不像了。
而那小女孩的声音,仔细听去竟像是……清欢的声音?
“哥哥,你再不来救我,我就不在了……”
“哥哥……我就不在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模糊,黄沙和烟雾也渐渐褪去,就在他以为终于要看清眼前人的时候,那两个小影突然就化成了两滩污血。
紧接着他的双眼便只看得见一种颜色了,就是那两滩污血的颜色。
甚至他四周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愈渐浓烈的血腥味儿……
胃中顿时一阵抽搐翻搅,许静辰不自觉揪紧衣襟,难以抑制地干呕起来。
“殿下!”
茉容在抓药回来时看见许静辰正在小憩,因素知他不喜被非亲非故的女子触碰,便也不敢上前为他覆件衣裳,只默默站在门外等他醒来。
可一见许静辰突然这般模样,茉容情急之下便也顾不得礼数了,忙自门外冲了进来,却终是不敢靠他太近,只得忍着想为他拍背的冲动,紧张地攥紧手心道:“殿下,奴婢还是再去请太医吧?”
“不必。”
勉勉强强说了两个字,许静辰忙抿唇吸气,闭目强行忍耐半晌,待那股子恶心感终于下去之后,方睁眼看向茉容,明显中气不足道:“去把药煎了吧。”
“可是殿下……”
看到许静辰不甚好看的脸色,茉容十分担心道:“殿下可是又……”
“本宫没事。”
许静辰略显疲倦地合上眼睑道:“时候不早了,你煎好药过来看着她,本宫有些累,也该去歇着了。”
听了这话,茉容赶忙道:“奴婢这就去煎药。清欢姑娘这会儿没什么动静,应当是安睡了。殿下还是先去无暇殿歇息吧?”
“嗯。”
鉴于实在是有些难受,且看那清欢也无甚大碍,许静辰便也不逞强,淡淡应了一声后,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停下道:
“对了,本宫方才去浴兰斋拿了点东西,出来时忘了关门,明日小惠问起来,你就说是你忘了。”
“梁健,今天召开了区委常委会,已经决定对我的工作要进行调动了。”
笔龙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