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教你,这个木牌可以做很多的东西。”杨梦荻用木片搭建了一个小房子,一会儿又搭了一座桥,“还可以这样。”
她把木牌排成长队,示意信儿伸出小手。
“这又是做什么呢?”信儿澄澈的眼神亮了起来,他无比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你伸出手指戳一下第一张木牌。”杨梦荻伸出手指做了个示范,指尖并没有触碰到木牌。
信儿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木牌摧枯拉朽地倒了一圈,他兴奋地站了起来,不停地拍手:“太好玩了,我还要玩。”
信儿乐此不疲,吃完饭后还要继续玩。他很听杨梦荻的话,药都乖乖吃,就是午睡的时候,有点恋恋不舍。
看他沉沉的睡去,杨梦荻一个人坐在偏殿花园的亭子里若无其事,吃瓜子,喝茶,吃点心。
带娃的待遇比冷宫倒是好多了,伙食好,还可以到冷宫外透透气,不过吧,就是担心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又遇到“坑”,或者,别的“意外”。
“陛下……胡庆棠在殿外等待多时,说一定要见陛下,不然就一直跪在外面。”
“让他回去!朕不想见!”
“可是……”
“那就继续跪!”
声音很小,但是声音极具有威严,杨梦荻赶紧把手里的瓜子放在青玉兰花碟中,此时,点心不香了,茶也不甜了。
他每次出现就像阎王爷索命似的,虽然说他长得该死的帅气,有气质,身材好,腿长,声音好听到像配音演员。
如果他不是经常要她的命的话,她想,她一定少不了暗自花痴几番。
“陛下……”杨梦荻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杨梦荻,你可知罪?”她照顾信儿,应该论赏,但是,昨天晚上她抗旨在先。
“陛下……”他终于开始算账了,杨梦荻苦着脸,装弱小可怜无助,“罪妾错了。”
不应该是死罪吗?她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把自己撇清了。
“何错之有?”
“我贪生怕死,违抗圣谕,没有喝下那杯毒酒。我不想明明白白就那样就死了,所以,我打翻了装着毒酒的玉壶,摔碎了酒盏,后来,太医证明了我的清白,我的确是被冤枉的。”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
这是一道送命题,杨梦荻慌忙地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是她们!她们冤枉地我!我,戴罪之身,自然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
空气突然地安静,此时,雨滴从屋檐滴答滴答地落下来。
楚胤的眸光从来没有从她的眼睛移开过,她的眼神不再凌厉,不再咄咄逼人,取而代之的是灵动,倔强,柔和。
“信儿醒来了。”见楚胤没有进一步发飙,在听到屋内信儿说话的声音,杨梦荻想立刻溜之大吉,“陛下,罪妾先告退了。”
她的腿明显受伤了,但是看着她脚底抹油赶紧逃跑的背影,楚胤想起刚才她优哉游哉嗑瓜子喝茶,生死度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