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噱头？”叶初初呢喃着。

半晌，她嗓音喑哑地笑了：“你选择她也是噱头吗？”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架上赌桌，输得滑稽。

霍衍川神情一滞，语气有些生硬起来：“你知道的，新电影快上映了。”

叶初初泛红的眼盯着他的脸，突然道：“你的小朋友在看你。”

霍衍川余光瞥见郭芸妍正朝这边走来，莫名心虚起来，心里烦躁又添几分。

他不耐道：“你多大人了？还和她计较？”

叶初初却云淡风轻地道：“她来了。”

说完把那没喝过的水放在一边：“有事，先走了。”

霍衍川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怔住。

他似乎很久没有看见过叶初初离开的背影了。

收工后，叶初初就看见了郭芸妍发的新微博。

图片是一玻璃罐的彩色糖果。

配文：【今天也是被人宠的小朋友！@霍衍川】

那糖叶初初认识，出自下午他们去的那家店。

叶初初甚至不知道霍衍川是什么时候买下的。

莫名的，叶初初又独自去了家糖果店。

店家居然还没打烊。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糖，叶初初像是踏入了小时候的梦。

从她有记忆以来，因为母亲的滥赌，她们家似乎总是在被人追债。

糖果，冰淇淋，蛋糕这种其他小孩子吃到腻的东西，对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偶尔母亲赢了钱，便会扔给她和姐姐几块钱。

她小心翼翼藏起来，买一点点五颜六色的廉价糖果和一根几毛钱的冰棍。

那甜到发腻的味道，便是她童年里关于幸福的记忆。

而十年前，就在这家糖果店里。

她言之凿凿：“以后我也要开一家这样的店，天天吃，吃到吐……”

旁边霍衍川捧场地鼓掌：“那我以后给叶老板打工，管吃管住不要工钱。”

十年过去了，叶初初原以为自己已经拥有很多，可现在才忽然发觉，其实到头来她还是一无所有。

透过玻璃反光，叶初初看见自己在面无表情的流泪。

真是难看啊……

她抹去眼泪，也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未来！】

很快，叶初初疑似与圈外男友分手的消息便上了热搜。

两小时后，霍衍川回了家。

屋里漆黑一片，他打开灯才发现蜷缩在沙发角落的叶初初。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罐和郭芸妍图片上一模一样的糖果。

霍衍川定定盯着她怀里的糖，嗓音有隐忍的怒意：“叶初初，你微博什么意思？”

叶初初不说话，自顾自拨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在她面前的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地糖纸。

霍衍川扬高声音：“有病你就吃药，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叶初初动作一顿，声音幽幽：“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偌大的客厅，两人无声对峙。

霍衍川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那些都是工作，我跟你说过，逢场作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