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参加程家老爷子葬礼的，都是凉城上流社会顶尖的人物，对于祝清月如今的名声和当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或多或少也都有所耳闻。

最主要的是，祝清月那张脸和那副身材，即便是扔在人堆里，也绝对是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祝清月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径直走进灵堂，对着遗像里那张苍老慈祥的面容，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起身离开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程子阳和祝婉晴。

两人一袭黑衣，表情哀伤，祝婉晴虽然没过门，但胳膊上已经和程梓阳一样戴起了孝带。

程子阳瞳孔闪了闪，到底碍着场合没追出来。

“祝清月，你怎么好意思来的？”

刚走出灵堂，祝清月就被叶音音给拦了下来。

叶音音是叶家的千金，也曾经是祝清月的高中同学，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看祝清月不爽。

当年祝清月出事，也属她最高兴蹦跶的最欢。

祝清月知道今天大概率会碰见不想碰见的人，所以有心理准备。

祝清月好笑着反问：“我怎么就不能来？”

“祝清月，你这人还真是刷新了我对‘脸皮厚’这三个字的认知。

抄袭、诬告、陪睡、勾引姐姐的男朋友……当年你那点破事，凉城谁不知道？

我要是你，根本就不好意思出门，你倒好，居然还舔着脸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程爷爷的葬礼上，你也配？”

叶音音趾高气昂，祝清月没打算惯着。

“我是不配，但偏偏，我什么事情都强过你，就连当年你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你喜欢我。”

“你……”

“我怎么？想动手还是想跟我对骂？”

祝清月说着，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叶音音本能的就向后退。

祝清月：“今天是程爷爷的葬礼，你确定要在这闹？我是无所谓，反正都知道我是什么人，但你不一样，你可是堂堂叶家千金。

再说你觉得，你是打得过我还是骂得过我？”

祝清月是懂怎么怼人的。

当年两人就没少交手，叶音音从来没在祝清月身上讨到便宜，现在依旧学不乖。

叶音音一张脸气得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偏偏祝清月句句切中她的要害。

她不能在程老爷子的葬礼上闹事，程家不会放过她。

她也不能为了跟祝清月撕逼，就不顾自己的身份地位。

但气就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厉害。

看着叶音音明明快要气到爆炸，恨不能上来撕了她，但却只能忍着忍到五官都有点扭曲的模样，祝清月心里有点舒坦。

祝清月：“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种。”

叶音音没法拦，只能死死的攥着拳头，恨不能把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

“音音，你和小月是不是闹矛盾了？”

祝婉晴走过来，温柔又体贴，和祝清月对比的鲜明。

祝婉晴是天上的仙女，祝清月就是散落在泥淖中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