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沃子瑜算天算地,眼前他这般波澜不惊,就像是算准了她会来一样。
温婉清莲步进殿,缓缓行至沃子瑜面前福身行了一礼。我今日前来,只是想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沃子瑜动作一顿,唇角牵起意味不明的笑容顺应话茬问道。
嗯。温婉清点了点头神色淡然,自行落座在沃子瑜对面,执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湿了湿干涸的唇。殿下大可放心,我是殿下您这边的人。
沃子瑜头直视温婉清,一双墨眸深邃若无底潭水,他经历的尔虞我诈不计其数,自然不会相信这么只言片语的一句话。
但这个温家三小姐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温小姐此言何意?沃子瑜微微眯眸,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温婉清清了清嗓子,眸中锐利锋芒毫不掩饰。想必您也已经查出多年前王府起火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吧?
她可以是因沃子泽谈起才知道,但是沃子瑜作为被害者,早就对沃子泽有所怀疑,只怪她愚笨,为了替沃子泽开脱,将沃子瑜引向错误的方向,害他与无辜的允王两败俱伤。
温小姐可知道,你这一句话就足以送给温家一份诛九族的大礼?沃子瑜压低了声音,执酒壶斟上一杯酒品着,兴致勃勃的打量着温婉清。
温婉清笑带惋惜,纵使沃子瑜这般警惕,最后却还是落得那么悲惨的下场。说起来,还是要怪她。
她丝毫不担心今日言行会被沃子泽知道,若是沃子泽能将人安排到密不透风的瑜王府来,那也不会要她嫁入。而沃子瑜既然怀疑她此言是计策,便不会去向沃子泽告发,不然只是他自生事端。
呵,那这礼只怕是瑜王府也要算上一份。花里胡哨的话想必殿下听的多了,我便也不废那个口舌,今日只是想与您把话说开,免得以后相互膈应。温婉清说着,又觉得泽意似乎不够,将被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后倒上了满满一杯酒。
剩下的日子还很长,她还有足够的时间补偿沃子瑜,哪怕沃子瑜想要帝王之位,她也一定会摒弃一切阻挠助他。
这句话如同一只猫爪搔弄在沃子瑜心头,有许多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却格外有说服力。
沃子瑜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也给自己添了一杯。这种有违他忠泽的谄媚话都教给你了,还不如送你去勾栏学学更得男人心。
他明显是在侮辱她,温婉清却也不恼,她能理解沃子瑜的警惕,她玲珑心思一动,便举杯对沃子瑜示敬。殿下,不如这样如何?我们只挂夫妻之名,互不干涉。
因捉摸不透她的意思,沃子瑜已然有些不耐烦,冷眼瞥过后站起身离去。不要和本王耍计策,你不惹是生非,我保你安然无恙。
温婉清也不挽留,看着沃子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不,这次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