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进院子,正好看到一对年轻夫妻正抱着孩子抖来抖去。
怀里的孩子哭得小脸通红,声音都哑了。
你到底行不行?王叔狐疑的问。
在他的眼中,或许我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看起来,不太靠谱。
行!我嘴硬的点点头。
既然外婆能让我一个人过来,肯定是普通的夜哭郎。
按照外婆教我的法子,走一遍流程就好了。
大不了,再把外婆拉过来。
在我看来,婴儿啼哭不是饿了就病了。
直接找人‘做法’,太过草率。
可是咱们村的人,不是一般的迷信。
走到院子的中央,我将芥草席铺好。
快速的编好一只草狗后,摆在旁边。
拿出朱砂、黄纸。
研磨朱砂为墨,用毛笔蘸了蘸。
以雨为君,以鬼为臣。
在鬼字的拖尾之上,写下一个‘静’字。
一道符咒,便画好了。
外婆教授我的每个步骤,我早已铭记于心。
哪怕,这是第一次实践。
把孩子放上来!
听我这么说,吴家夫妻急忙将婴儿放在介草席上。
而我将符咒,贴在了旁边的草狗上。
拿出手机打开定位,跟着箭头转了两圈才找到了北。
拇指、食指、小指,指腹相抵。
其他指头,弯曲合并。
立春、惊蛰、芒种……
没等我念到第十个字,婴儿突然停止了哭声。
一团褐色的液体,从他身下渗出。
王叔急忙跑过去抱起婴儿,介草席上却没有留下污秽。
可那只草狗,却变成了褐色。
怎么会这样?
难道外婆在席子上动了手脚?
可那只草狗却是我亲手编的!
心慌意乱的我急忙拿起草狗,递给夫妻俩。
烧了!
好好好!
夫妻两连连点头,毕恭毕敬的给我舀来一把米。
我打开布兜,直接接住。
只拿食物不收金钱,是祝由师的规矩。
王叔将婴儿放在旁边的摇篮里,抬头望了望天。
天就要黑了,我送你回去!
没等我点头应允,门外突然雷声大作。
推门一看,大雨磅礴。
暴雨来的猝不及防,大到顷刻间漫了道路。
放眼四周,如同汪洋大海。
怎么突然下雨了?
因为明日要回城,我看了天气预报。
近半个月,都没有雨水。
况且,我们这里一向干旱。
下雨,也是寥寥数滴。
没有雨水种不出庄稼,大部分的人都出去打工谋生计了。
而村子,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最关键的是,我有下雨头痛的毛病。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王叔说到这将脖子上的毛巾裹在头上,不过幸好我早有准备!自从十几年前的那场洪水之后,我造了只小舟一直放在院里!我这就回去取来送你!
千万别走水路!
突然,我想起外婆临走前叮嘱的话。
出生的时候外婆算过我的命格,说我是水逆火命。
向火而生,遇水则亡。
我的父亲,正是死在王叔口里的那场洪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