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一步一步走向林姨娘,看着她笑说:“娘,父亲本就不想我活,这杯茶是给我喝的,只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让我变成这样的!”
花亦苡突然睁开眸子,泪水便开始滑落在眼前,满身的疲倦无法动弹,仍由冬苗替她清洗,她始终都没能缓过来,竟听见父亲被毒发的过程。
脑海里全然是父亲宠溺的模样,一点点的欣喜在这一刻全然覆灭。她暗自咬牙,暗骂自己无能,当下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一重又一重的恨意,让她口吐鲜血,眸子通红,即便冬苗在一旁各种叫唤,都如同空气。
她要怎么和冬苗说,春芽死了,是她看着被人一剑刺入心脏而死……
很快刘妈妈就派人将花亦苡和众丫鬟小厮扫地出门了,冬苗心中放不下春芽,看了好久,还是雇了一辆马车回了花府,却被人拦截在外。
“别什么人都往家里面带,这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风光回归我们欢迎,落魄成疯子,便有多远滚多远!”花亦沈的丫鬟小宛站在门口一声令下,便将人轰了出去。
花亦苡只听见府上一阵杂乱之声。
丧期在即,花亦沈逼迫着林姨娘翻找出花老爷的字据才发现,竟将所有的东西都给花亦苡留的,不由在暗室里发疯,将所有的一切都给翻打在地。
庆明上前拦着花亦沈,说道:“爹可以帮你,帮你将字据立你的名字。”
“我爹已经死了,死了,你算什么东西,这样***给我当爹,你不配!”花亦沈将庆明推倒在地,眼神里全是恶意,却又不得不哭泣,原来爹不疼娘不爱,全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庆明没有说话,只低着头,含着泪水,在宣纸上写下和花老爷一模一样的字据,递给花亦沈的时候,只说道:“孩子,爹别的帮不了你。”
花亦沈看着字据,所有的低落情绪,便在此刻烟消云散,轻抚着略微圆润的肚子道:“现在可以嫁给郑哥哥了,宝宝,娘一定会给你最好的……”
花亦沈低垂下脑袋,少有的善意低喃着。
一步一步的走出大门,腰杆挺得很直,门前的二伯父,三伯父,大姑,小姑都已经在院子,看着早前还好好的大哥,突然之间就倒下了,而如今已经化好妆摆在了灵堂前。
大姑一句话都没说,只观察着院中人的动静,花亦沈此时脚下一软,就已经哭的梨花带雨,而小姑急忙上前搀扶着说道:“哎哟,瞧瞧,这可怜见的,我花家造了什么孽啊!竟然会沦落至此。”
在场的人,前来每个都是人精,皆是为家产而来,表面上泪流满面,此时走进来的还有郑多思,以及知府大人,以及年迈的又受众人敬仰的教书先生。
得亏花亦沈平时都极其乖巧,看见谁都叫的很甜,眼前的所有人几乎都比较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