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的本事里是不是还有一项是读心术呀，绿酒撅着嘴说：“是楚臣给我喝的。”

“美人微醺，我想他是想看这个吧。”万景递过一杯酒。

碧绿色的酒盛在白瓷酒杯里，一眼望去，多了几分凉意。

绿酒不由得红了脸。

万景继续说道：“我活了上万年，如果说赤狐精是见那镯子起了贪心的话，那我又为什么也贪图这一个木镯，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可是逃犯。你对这个镯子的来历就不曾好奇吗？”

绿酒抬手，这个镯子她已经带了十年了，只是个漆黑的木镯子，没有什么花纹修饰。

“我六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奶奶急得四处问医。村东头的沈婆子神神秘秘地找上奶奶。说这镯子是天上掉下来，能包治百病，奶奶也是病急乱投医，把棺材本都赔进去了。不过我的病倒是慢慢好了。难道她说的是真的不成？”

万景眨眼道：“或许就是呢。”

说着，他就拉过绿酒的手，拇指抚上腕上的镯子。他的掌心烫的吓人，绿酒刚要缩回来，就看见那镯子又发出微弱光芒，绿酒的腕子一会儿冰凉，一会儿炽热。

光芒愈盛，过了约摸半刻有余，已经刺得绿酒张不开眼，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果然如此。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绿酒睁开眼，光芒仍是刺眼，绿酒不适地揉揉眼就见光芒弱了些，恍惚中，她觉得这镯子似乎能感知主人心意“要是能不发光就好了，太招摇了。”绿酒在心中嘀咕。果然，这镯子突然就熄灭了光芒。

绿酒也是这才看清它的真面目，抛去那层黑漆，通身是浑然天成的青碧色，只是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称呼它为木镯了，似玉非玉，似瓷非瓷，有着玉的透彻和瓷的质感。

“涂山青木。它果然是涂山上那颗狐母树做成的。”万景肯定道。

他的双眼死死盯住青木镯，眼神中透露的几分疯狂让绿酒记起他并不是陪她秉烛夜谈的密友而是连狐妖都闻之色变的魔头万景。

绿酒下意识缩回右手。

不过万景没有在意，他继续说道：“涂山青木，有聚魂护体之效，当初狐母死后，她的子女把她葬在了涂山，后来那里长出了一颗青木树，又作狐母树。

我曾经想过用它来救许姜，可是我几番哀求女娇娘娘，她都不肯地答应。后来我闯下弥天大祸，被捆仙索缚了跪在她的宫殿里，我那时已经后悔了，我杀了那么多兄弟姐妹，我真的后悔了。

我在她的玉阶嚎啕大哭，所有的错我都认，所有的惩罚我都接受，我愿意去死，只求她用涂山青木救许姜，可她却告诉我涂山青木早就没有了。

狐母树被他的哥哥付之一炬后，大家都以为她手里一定还藏着一些。可是她告诉我没有了！你知道我那时有多么后悔。”

万景喋喋不休地说着往事，似乎已经陷入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