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孩离开，顾明淮瞄了眼关上的房门，目光转向程彬，“京西会所你最熟，说说看，这女孩什么来路。”

程彬甩了一对三出去，叼着烟，笑的有点坏，“怎么，你感兴趣？”

见厉则深掀睫望过来，顾淮明心跳慢了半拍，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毫不客气，“别扯犊子，正经点。”

顾淮明下脚比厉则深重，程彬疼的直咧嘴，委屈巴巴道：“你哥手底下的人，你还来问我？”

顾淮明不解：“什么意思？”

“这姑娘是东叔的养女，她父亲去世的早，家里条件艰难，这才年纪轻轻就来这里工作。”

程彬口中的东叔叫赵东华，是京西会所的高管，也是他哥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程彬继续补充，“有东叔这层关系，再加上她本身机灵又有能干，这女孩被保护的很好，你要是真看上了，可以下手。”

说着，他将烟摘掉，低声提醒：“玩玩可以，千万别认真。”

套出想要的信息，顾淮明没在理他，而是悄无声息地瞄了眼厉则深。

赵东华催的急，南意挂了电话便去了四楼的经理办公室。

南意敲门进去时，赵东华正靠在办公桌旁打电话，见她过来，三两句便收了尾。

深知自己这次给他惹了麻烦，南意小心翼翼走过去，轻唤了声：“东叔。”

赵东华看她垂着脑袋的可怜模样，心中的情绪散了大半，“有没有受伤？”

南意脑袋似拨浪鼓般，轻摇两下。

“抬头。”

想起自己脸颊处的擦伤，南意咬住下唇磨蹭两秒，这才鼓起勇气抬头，在跟赵东华视线相触后又很快移开。

赵东华眉宇拢起，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伸手正要仔细查看一番。

南意似有察觉，下意识后退一小步。

男人的手凝滞在半空。

半晌才缓缓收回。

“孙千这个人睚眦必报，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甩，你请个假回去躲几天，避避风头。”

南意摇头，小声辩解：“我没惹他，是他喝多了先动手的。”

赵东华蹙眉，“小意，听话。”

南意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攥起，眼神坚毅，“东叔，在这里工作，顾客喝多闹事很常见，我总不能每个都躲吧，躲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赵东华还想说些什么，垂在身侧的右手被南意一把攥住。

女孩天生娇软的嗓音低柔许多，“东叔，相信我，能处理好的。”

女孩掌心温热，触感滑腻。

赵东华垂眸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眸子，清黑透亮，盈满希冀，拒绝的话卡在喉间吐不出，只好点头答应。

“最近几天你不要下班那么晚，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给我打电话。”

南意漂亮的杏儿眼里盈着笑，乖巧应下。

直到女孩离开，赵东华的右手始终保持着被她攥住时的姿势。

男人从裤袋里掏出烟盒，侧首点燃，那双眼眸漆黑深邃，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