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上去就是一脚,踹翻了那人。
然后就举起大刀。
“爷爷饶命!”
那矮子看到大刀,吓得浑身缩在一起。
连连求饶。
他说话含糊不清,好像是大舌/头。
爷爷再往他脸上看去。
就更怪了。
一个巴掌大的小脑袋,跟身体很不协调。
看上去脸还很嫩,却有两撇八字胡。
更渗人的是。
他嘴里咬着一块鸡肉。
生的!
鸡血蹭的下巴都是。
“嘶......”
这年月,想吃饱饭不容易。
可就算饿坏了,也不至于生吃活死啊?
“我看你也不是啥正经东西!”
爷爷眼神一凛。
举起大刀就要劈。
“慢着。”
麻婆子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哗啦啦......”
那矮子哩哩啦啦,居然吓尿了。
麻婆子走到近前,突然冷笑起来。
“你们老杨家刚添丁进口,别造杀孽,关起来吧。”
爷爷正奇怪,这麻婆子啥时候心眼这么好使了?
不过,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就找了羊皮绳,将矮子捆在羊圈里。
“麻婆子,你这是啥意思,难道要报官?”
这偏远山区的人,有了啥事其实不喜欢经官。
一是怕麻烦,二是太费钱。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为了个小贼,犯不上。
麻婆子却眉开眼笑。
“老杨头子,算你祖坟冒青烟。”
“你孙子的命,就着落那小贼身上了!”
麻婆子点起了一袋烟锅。
“啥?”
“那小子贼眉鼠眼,长得像黄皮子一样,能救我孙子?”
爷爷不信。
“呵呵,你真说对了。”
“他就是黄皮子成了精!”
麻婆子幽幽说道。
北方这里,有时候家里老人和小孩突然发烧。
还有人突然疯疯癫癫,发癔症。
就说是被黄皮子给迷了。
这黄皮子邪性。
活的年头一长,可不得了,能成精。
麻婆子一眼就看出。
那矮子是黄皮子精!
“到底该咋弄?”
我爷爷听说有了希望。
顿时焦急问道。
“你去煮一锅黄米饭!”
麻婆子吩咐。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吃呢?”
我爷爷不乐意了。
“等治好了我孙子,我杀羊陪你喝酒,行不?”
爷爷撇嘴。
“呸!”
“你个糟老头子知道啥,赶紧去!”
麻婆子又要用烟袋锅打人。
爷爷只好去厨房。
这年月闹灾荒。
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黄米干饭。
平时喝点粥就不错。
爷爷听麻婆子的,煮了一锅粘/稠的黄米饭。
等煮好了。
麻婆子盛了一大碗,又让爷爷端了一葫芦瓢凉水跟着。
羊圈里。
那矮子躺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又冷又饿,牙抖的咯咯响。
“吱呀......”
麻婆子开门走过去。
“小子,饿了吧?”
麻婆子咧嘴一笑,嘴里剩下的 几颗牙支棱着。
“嗯呢,我饿。”
矮子愣头愣脑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