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时日里,沈宴早已将颜稚的名头打了出去,幽州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醉生楼里出了个花魁,都盼着能一睹芳容。
今晚,便是颜稚第一次露面的日子。
颜稚面带薄纱,眸中透着薄凉并未削弱眉眼间的魅意。
反的,倒更惹的人心痒痒。
颜稚坐在二楼走廊的长椅上,睥睨着护城河过往的船只,一点不期待,也一点不紧张。
……
“快快快,听闻醉生楼新来了个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醉生楼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啊,我们还是算了吧。”
“话虽如此,可醉生楼放话了,今日是那姑娘第一次示人,只需二两银子便能进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换作寻常日子,五十两都未必能入得了醉生楼的大门!”
“当真?”
“这还能有假,快走吧,晚了可就有钱都进不去了。”
几个男人纷纷议论,一路小跑往醉生楼去。
到了才发现,外面早已水泄不通。
……
沈宴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颜稚身后,却还是被她察觉。
“宴安王爷来了?”
“颜姑娘倒是机灵,这都能有所察觉。”
沈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是习武之人,脚步自然是能稍稍隐藏的。
若是这都能被察觉到,那说明对方的实力定是在自己之上。
霎时,他对眼前半之人的过往更是好奇。
上次说的,都是她与沈霁渊的纠葛。
他是不爱听的。
颜稚莞尔,起身盈盈行了礼,取下蒙面的薄纱,“王爷来,所谓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幽州到处都是关于你的消息,不少人愿意花银两,只为看你一眼,到时所收到的银两都会与你对分,你六我四,如何?”
沈宴嘴角上扬,眯了眯那双桃花眼,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继而又说道:“如今刚入春,夜里天凉,披着。”
“嗯。”
她垂眸,抬头间几分轻笑,扯了扯宽大的氅领,领间的狐狸毛,很是柔软。
“我并不看重钱财,王爷愿意给我这么多,也自然是好的。”
“如此便说好了。”
沈宴说着,只见颜稚已经走进了屋内,斟上两杯清酒,又走了回来。
“这是?”
颜稚递过一杯给他,“天寒,王爷喝了能暖身。”
两人碰杯,清酒穿肠过,颜稚直接胃中有丝丝暖意。
届时,几声敲门声响过,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颜姑娘,时候差不多了。”
“知道了,我收拾好了便同你说。”
颜稚温柔的声音婉转,柔柔的,但又带着几分疏离。
她解下氅,交到沈宴手中,轻笑道:“多谢王爷。”
“无碍。”
大氅上还有余温,沈宴手指紧了紧,继而似想起什么般。
“你在醉生楼一事,整个城内都知晓了。我倒是忘了同你讲……”
“九弟也来了。”
颜稚笑容僵住,脸上的不自然旋即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