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便瞧见她一头黑色长发轻轻挽成一束，白白静静坐在那，露出细细的眉眼和尖尖的下巴，鼻尖一颗小小的黑痣像是有魔力般叫人挪不开眼。

一副乖巧听话的学生模样，像极了他记忆里无数个课间。

他心思滚动，不禁有些恍惚，连带着眼前的画面都觉得不真实起来。

发觉白娇朝这边看过来，他又极快地收回了目光，脱了外套搭在臂弯间，斜斜靠着树干。

五月底的天气已有些许燥热，季砺单手扣住领带扯了扯，浑然不觉那动作性感又撩人。

没一会便叫到了他们，两人入了靠窗的卡座。

老板过来招呼，“不好意思啊，人多，久等了。”

季砺表情淡淡地，面容不似刚刚那般冷硬，“没关系，生意兴隆嘛。”

“谢谢谢谢！”老板扭头朝白娇看了两眼，“你们先点餐，好了再叫我。”

季砺略略点头，老板又去忙着招呼其他客人。

白娇想缓和气氛，又不太想表现得过于亲昵，于是道：“砺少以前来过？”

继而就见他眸子不悦地从菜单上移开，挑眉，“怎么，这也是白小姐工作的一部分？”

季砺目光轻描淡写地从菜谱上扫过，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翻了一页，“还是说白小姐对我的个人行踪比较感兴趣？”

“我没来过，怕点的不合砺少胃口。”

白娇装模作样拿起菜谱。

季砺分出神来，窗外的阳光像是涂抹在她精致面庞上的细粉，肌肤白亮得发光，晃了他的眼，尤其鼻尖那颗小黑痣，像是无形中特意伸来的撩拨他的手。

“这个怎么样？”白娇指着图片上的蟹黄粥说：“招牌的，应该不错。”

季砺沉着嘴角，啪一声合上菜谱。

最后两人点了她要的粥和几样小菜。

吃饭的过程并不愉快，多年未见，生疏感油然而生，再加上人类相沿成习的阶级观念，更令交流受阻。

等吃得差不多，白娇状似无意看眼时间。

“走吧。”季砺嗓音低沉，修长的两指从皮夹里抽了几张红色钞票放在桌上。

“这怎么行，”白娇拿手机扫码，“说好了我请客的。”

正输着，手里陡然一空。

季砺抽走她手机，长指在她屏幕上跳动数下，顺手将她手机装进了胸膛的口袋。

白娇心神一荡，一股异样情愫在心底蔓延开，“那是我手机。”

季砺充耳不闻，径自朝前走。

白娇还想说什么，就见不远处，粥店老板正领着头发花白的张定平朝这边走来。

她步子快了几步，“砺少。”

甜腻腻的声音让季砺挑眉，转身，一股属于女人独特的异香，猝不及防闯入鼻腔，未经许可，在他体内胡乱奔走。

白娇耳根发热，身子轻巧地贴上去，“你衣领皱了。”

季砺晃了个神，便见怀中女人脸颊绯红，亲密地伸手替他衣领牵直，小声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