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院内欢声笑语,颜城坐在主位上,与几个子女共推牌九,瞧着一家和睦,其乐融融。
丫鬟婆子们端着茶水瓜果候在一边,菡萏院真是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颜訾被喜儿扶着进了菡萏院中,随着颜訾的到来,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了,尤其是原氏、颜麒、颜韵、颜茶,整个人脸色冷如冰窖。
原氏脸上闪过厌憎与鄙夷,但也没先出声。
颜訾拂身行礼,“见过爹爹,见过母亲。”
颜城蹙眉道:“訾訾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早看起来还好好的,这时就病弱了。”
颜訾跪下身来,哭着道:“爹爹,四弟想女儿死啊。”
颜城面上带起怒意,侧身看向颜麒,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颜麒纹丝不动,手上还拿着牌,“我没干什么,长姐最近是怎么了,厉鬼附身了不成,总是爱打人攀咬人。”
颜訾道:“爹爹,女儿没有胡乱攀咬人。是今日午后女儿在湖边喂鱼,四弟阒然间过来,一脚将女儿踹进湖里。
女儿自知生母丧得早,没有母亲疼爱。爹爹迎娶了后母进门,爹爹要顾着后母生的孩子,女儿晓得,也从来不争抢什么,可女儿只想好好做爹爹的女儿,只想好好活着。”
颜訾说得声泪俱下,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颜城蹙了蹙眉头,“你先起来。”
颜訾起身道:“爹爹,女儿说的句句是真,不曾撒谎。”
颜城冷眼看向颜麒,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知道,整日不好好读书,吊儿郎当,与贴身丫鬟整日腻在一起厮混。
“颜麒,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推你长姐入水?”
颜麒起身至颜訾身侧跪下,“父亲,我没有!是长姐诬陷我!”
颜訾道:“我胸口现在还有团乌青,爹爹若不信,可以叫两位嬷嬷验验。女儿绝没有撒谎。”
颜城看了眼秋娘,“你去验验。”
颜訾跟着秋娘进了屋内,她扒开领口让秋娘查看。
秋娘只略略扫了一眼,见胸口那处确实有一团乌青,甚至还有些微肿。
秋娘出了屋外,颜訾紧随其后。
秋娘与颜城道:“主君,大姑娘胸口确实有一团乌青。”
颜城拍案而起,指着颜麒骂道:“好你个混账!你踹你姐姐下水不说,你竟还敢扯谎!来人,上家法!给我打!”
原氏立马跪身下来,祈求道:“夫君,麒儿还小,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颜韵也跪下身来道:“爹爹,四弟也是为了帮我报仇,那日长姐打我,四弟看不过去,想帮我教训长姐罢了!爹爹要罚连我也一起罚了吧!”
颜茶也跪身下来道:“爹爹,你不要打哥哥,哥哥待茶茶最好了。”
颜城道:“你们一个二个都反了天了是吧?!颜麒年纪尚小就欺负长姐,以后弱冠还得了?
若是这次訾訾没从湖里爬起来,岂非要淹死湖中?那颜麒就是在杀人,要进大牢的!来人!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