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虎堂近年来与普宁县一直相安无事,此时若是出手,惹来官兵忌惮,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高致说着,伸手点了点桌面。
姜无站在高致身后,目光看向高致点桌面的手指,瞳孔骤然一缩。
“高堂主。”
容末闻言,声音顿了顿,掩去了面上的笑意,出声说道,“我沈家虽说势力弱小,可那过路的送信人都在沈家马场更替马匹,毫不夸张地说,沈家收集情报的能力在青樱国无人能比。”
说罢,向后退去,回到了沈渡的身边,继续说道:“若是高堂主觉得这笔买卖亏了,那便当我们没来过就是。”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
高致看着容末张扬的神情,竟隐隐有些想发笑。
谁看见他不是一副毕恭毕敬的面孔,这么对他说话的人,容末还是第一个。
邹杨站在沈渡的左侧,想起信函中对高致这个人的描述,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高致这人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不论老弱妇孺,若是惹得他皱了下眉,那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现下,容末居然如此猖獗,怕是吃了豹子胆。
沈渡站在一旁暗自运送内里,眸子微微眯起。
“容末?”
高致将轻点着桌面的手收了回来,指着容末出声说道,语气平平,看不出丝毫情绪。
容末看着那只手,皱了皱眉头。
“这交易我做了。”
高致一挥手,转身重新坐回主坐,看着姜无出声说道:“收拾出两间屋舍,吩咐兄弟们买些酒肉,今日要好好招待贵客!”
闻言,容末心底提着的一口气瞬间舒缓,不着痕迹地拭去掌心的汗渍。
“既然如此,那就先告辞了。”
容末说着,低了低头,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呼——”
刚踏出门外,容末便长舒了一口气,贝齿咬了咬下唇,还心有余悸。
沈渡察觉到容末的动作,不禁一阵失笑。
“你笑什么?”
容末听见沈渡的笑声,有些不解,转头问道。
“沈夫人好计谋,反其道而行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沈渡说着,眉宇间涌上笑意,眼睛里满是欣赏。
闻言,容末微微扬了扬眉。
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看的电视剧少说有百八十部,没吃过也见过了,这等喜怒无常之人,最适合用这种方法。
“过奖了。”
沈渡看着容末,抿了抿唇,继续发问道:“我很好奇,容捕快来普宁县不过两月,为何会有这等心镜气魄?”
容末看着一脸惊奇的沈渡,凑近沈渡的耳朵,咬出两个字眼:“装的。”
闻言,沈渡神色一滞,随即失笑出声。
邹林跟在二人身后,看着平日里极为苛刻的大人在这段时日里的变化,心下一阵惊奇。
傍晚,金虎堂的前院中撑起篝火,烤肉的香味从人群中溢出来,气氛一派祥和。
容末坐在距离高致不过几步的坐上,火光隐隐照亮容末的半边脸,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