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秋出口成诗,庆宴上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他踱步到窗前,望向屋外的风景继续道。
“忽敛双眉去。总是关情处。一段江山一片云,又下阳台雨。”
赵飞扬挑了挑眉,这徐白秋果然名不虚传,虽说跟他脑子里记得那些诗词比起来差远了,但客观来说,徐白秋的确有水平。
“好!不愧是徐大人,此诗作的甚好!”
庆宴上响起一声赞赏,很快变成了一片叫好声。
赵飞扬却是一手撑着头,心中毫无波动。
“诸位赞谬了。”
徐白秋朝众人拱手,一副很是谦虚的模样。
只是接下来,厅堂一静,只听徐白秋突然说道:“本官可不是自轻,只不过今日赵会元在此,听闻赵会元在先前的游船诗会上一鸣惊人,连作三首绝世好诗,如今整个大梁处处都在传颂,所听之人皆对赵会元佩服不已!”
既然提到他了,赵飞扬稍微坐直了身子,此刻数十双眼睛“唰”的看向了他。
“而且此次乡试,赵会元乃是皇上钦点的榜首,虽说是苏家赘婿,但本官实在是不敢在他面前自夸。”
徐白秋说完,目光似是真诚的看向赵飞扬。
赵飞扬刚刚还以为他是要捧杀自己,结果在听到“赘婿”二字时就瞬间明白了,徐白秋不是要捧杀他,而是再明显不过的贬低他!
论诗便论诗,为何要说赘婿这种毫不相关的东西?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说这种话。
徐白秋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没脑子的,他会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说出这两个字,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在故意给自己难堪了。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赵飞扬心中默默想,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游船诗会时的画面,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陈渊输给他时,那不甘但又不好发作的神情。
这徐白秋是来替陈渊找回面子的?
一番猜想后,赵飞扬游刃有余的开口道:“徐大人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天生愚钝,今年二八才突然开窍了些,比起在场的各位大人,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属实不够看的。”
“赵会元这是哪里的话,你若是天生愚笨,那乡试排名在你之后的人,难不成都是痴儿?”
徐白秋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让他得罪了一大群人。
“徐大人说笑了,在下可从没这么说过。”
赵飞扬眯着眼,立刻否定。
他现在是能彻底肯定了,这徐白秋今日就是来找他麻烦的。先前跟他客套了那么久,这会儿才原形渐露,还真是够能隐忍的。
“赵会元就不必多谦虚了,你的大名如今在整个京城如雷贯耳,没想到苏家的赘婿竟然会有如此才学,今日是庆祝你与苏小公子高中的好日子,不如你也赋诗一首,让本官和诸位都开开眼界?”
徐白秋装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赵飞扬心中呵呵,这徐白秋每句话都带着歧义,明里暗里都是在贬低嘲讽他,真以为他赵飞扬是随便被人戏耍的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