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你明明就有父母,去什么孤儿院!而且,孤儿院的环境很糟糕,你哪能过得好!”生母急道。
“总得有个人走,不是吗?”我似笑非笑看着她。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看我属于哪块肉。
生母脸色亦逐渐泛白。
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
去接之前,明明都商量好了,姝姝和温温,都是她的女儿,都要在她膝下一起成长。
“温温,妈妈会一碗水端平的。”生母哽咽。
却打动不了我。
一碗水端平,本就是偏心。
我来抢的,就是独一份偏爱。
是时候了,我转身欲走,生父忽然开口:“温温,你留下来!”
“老公……”
“爸?”
“爸爸!”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三道难以置信的声音。
我勾起嘴角,丝毫不意外。
生父早就收到那份身世调查了吧?我在赵家经历过什么,他一清二楚。但显然,里面许多事情,生母还不知情。
“我会把姝姝送走,但,你得给我时间。”生父妥协了,语气很无奈。
黎姝姝‘哇’地一声,情绪崩溃。
“爸爸,你不要姝姝了吗?”
生父不语。
我回头,对上生父黑沉沉的眼睛,寸步不让,“黎姝姝一日不走,我一日不住。黎先生,请您在三日之内给我结果。若三日之后,没有人联系我,我自动认作被抛弃,从此无父无母无兄弟,与黎家再无瓜葛。”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黎家别墅。
生父自然放心不下我,急忙叫司机跟上,让我这几日暂时住在酒店里。
……
我没有拒绝生父的安排。
毕竟他的钱,在成年以前,我理所当然能享受。
但我也不想住酒店,司机前脚一走,我后脚就去了江淮为我租下的公寓。
这里是我仅剩的,可以暂时卸下伪装得以喘气的地方。
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漉漉挂在肩膀上,江淮回来了。
和下午在黎家时伪装出来的冷漠不同,我的身影闯入江淮的视野范围,他的眼神里就盛满了温柔。
他取下吹风机,用毛巾护住我的肩膀,为我吹干头发。
在客厅药箱里,翻出冻疮药膏,握住我的手,低头小心翼翼上药。
“赵家那几只狗东西,老子早晚宰了他们。”他嘟嘟囔囔,满嘴狠话。
只有我懂江淮的好。
十五岁那年,我在河里救下打算轻生的江淮,他就说他的命以后属于我了。
我摸了摸江淮红通通的耳朵,浅浅一笑,“当然了,他们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
江淮一怔,忽地伸长手臂紧紧抱住我,尖尖的下巴抵在我消瘦的肩膀上,闭了闭眼说:“温温,我说过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嗯。我知道。
我、江淮森*晚*整*理、姐姐,三个身世飘零的人,曾经相依为命。
虽然姐姐先走一步,但我一定不会让她不明不白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