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半眯着眼睛，露出狐狸般的戏谑，“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不敢和其他同学有太多接触，因为害怕被人发现端倪，不过你却是个例外……”

说到这儿，李雪又停顿了一下，笑着地对我眨眼，“同学们都以为我性格孤僻，只有你，在高三那年给我们写了一封情书，其实我一直都很想找机会问你，你到底是喜欢上我姐，还是喜欢我呀？”

“……”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已经傻了。

见我一脸窘迫，她又笑了笑，自顾自说，“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姐姐为什么认识你了吧？”

我沉默了，生平第一次遭遇这么奇葩的事情，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好一会儿，我才问道，“那，你母亲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她其实有两个女儿？”

“她这里有问题。”

李雪叹了口气，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自从和我老爸离婚之后，我妈的精神状况就不好了，有时候，她会把我当成姐姐，有时候又会把姐姐当成是我，甚至一度觉得我和姐姐是同一个人。”

原来是这样。

尽管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我已经渐渐信了李雪的话，试探着朝她走过去，“可你母亲外表挺正常的，我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呵呵！”

李雪开始冷笑，甩了甩头，眼中却藏满了怨恨，语调也骤然转冷，“你根本不了解她是怎么对我和姐姐的……好了，这个问题我不想跟你聊下去，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姐到底是怎么出事的，她出事前，到底遇上了什么？”

我回答不出来，只能摇头苦笑。

事实上，我对李雪的说法还抱有一定的疑惑，感觉那天在同学会上见到的“李雪”，和第二天打电话找我帮忙的“李雪”，应该并不是同一个人。

否则，她怎么会在落水溺亡之后，又跑来找我迁坟呢？

只是姐妹俩长得太像了，让我完全无法分辨，也不确定找我的人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

李雪很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眼中的防备，笑笑说，“没关系，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我也不指望从你这里得到全部的真相。”

说完，她就作势想要离开，可刚走不远，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回头，用很轻的语气说道，

“廖凡，我姐是被人害死的，那个害死她的人，现在很有可能也盯上了你，往后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未必值得信任。”

几个意思？

我被这些话搞得摸不着头脑，心说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不就是二爷吗，他怎么可能害我？

我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谁知李雪走得很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怎么走这么快……”

我心里直犯嘀咕，只好摇摇头，继续推门返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