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算好找，但一星期找两本，还是完全可以的，真真每周日晚上，会把找到的书，用干净的袋子包起来，放在对门的门旁。

对方会在第二天往她们门旁放个小礼物，底下压着买书的钱。

礼物有时候是一包坚果，有时候会是一个有古朴韵味的软皮本子，或是只有两三朵满天星的袖珍花束。

室友偶尔感叹，“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额，长得也蛮帅的，你们这样有来有往的，是不是也算艳遇？”

真真一笑置之。

——

国内的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冷。

公司里会议散去，陆琼姿拿着文件去找贺沉川。

却见他正归置文件，拎着公事包，另一手拿了椅背上的外套，一副正要走的样子。

陆琼姿连忙说，“你等等，这个提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今天有空把它落实了吧？”

“我赶飞机，落地后视频说。”

“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动不动就不见人？”陆琼姿抱怨道，“你多久没回家了？简知微一声不吭跑到国外去培训那么久，你也这样，你们两个这状态，当心爸又要说你了。”

贺沉川没说话。

陆琼姿又说，“是不是她又闹别扭走的，夫妻俩，最好别把矛盾留太久，拖太久了，当心不可挽回了。”

贺沉川微微抬了抬眼睛，“我心里有数。”

“哈。”陆琼姿挖苦他，“心里有数，能让老婆跑了几个月？”

贺沉川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说，“世界就这么大，她能跑哪去。”

“别怪我说话难听啊，我看你们俩压根个性不合，散伙是早晚的事。”

贺沉川目光发凉，紧绷的脸上透出一股郁气。

“你不爱听，我也要说。夫妻俩闹矛盾，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你看看你那别扭的死样子，不会哄人的男人，注定孤独终老。”

贺沉川不跟她计较，只说，“管好你自己，自己一地鸡毛，充什么感情专家。”

陆琼姿一阵恼火，看着他走了，心里更确信了，这个人嘴巴这么恶毒，能哄到老婆回头才怪了。

……

周末来之前，贺沉川再度踏上前往异国的航班。

手里翻着本颇为深奥的英文书，他看得很专注。

空姐来为他服务，体面矜傲的男人，在航班上长久地看着本冷门的外文书籍，必然是学识匪浅的，来往时欣赏的目光更深了几分。

夜色浓重，贺沉川将书合上，枕着胳膊看着窗外的夜幕。

他想起那晚她醉着在电话里说，三年的婚姻，对她而言不是完全无所谓的，她不是没感觉的。

心里面仿佛有细小的东西在抓挠，感觉前所未有的奇异。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生气和失望，只是他也有必须要做的事和卸不掉的担子。

他早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会让她走丢就是了。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打算做，只是在等她消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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