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他指着自己的后颈，「这里，用一把大概这么长的刀……」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个弹簧刀大小的长度，「很锐利的刀，从脑底部直接插入延髓，一刀毙命。并且死者左手的大拇指，全都被切了下来，刀口十分整齐。」

他抽了一大口烟：

「这个死法，很干净利落吧？无论男女，都有可能是凶手。」

我内心抑制不住地狂跳：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他很惊讶地看我：

「你都不看新闻的吗？不感到惊讶？」

我怔住了，心里暗恼，脑子飞快运转：

「我当然知道，那不就是那个……一直没抓住的连环杀人凶手的杀人手法吗？但是我问的是，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等等……那两个人是这么死的？那不就是那凶手杀的吗？」

徐正笑了，点点头：

「没错，是他杀的。」

「既然这样，那徐警官来这做什么？」

他拿起那片被烧了一半的纸：「这个，是个环字吧，连环的环。林小姐，我怀疑，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就是你。」

我愣住了。

「姐，你真的不读书了吗？」

「不读了，我要做运动员，运动员不需要上大学。」

「真的？」

「真的啊。」

我把小冉推进房间：「学习什么的，交给你了，我学不来。」

那时的我没有想到，没有大学文凭，我竟然还有机会进一家公司做销售。

机会是邻居哥哥给的。

他挺照顾我们的，但他爸妈不喜欢我们。

在他们搬去外省之前，他收到了公司的邀约，最终他让我去试试。

干销售，只要够努力，就有提成，有奖金，比现在好太多。

那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冉，抑制不住地开心：

「以后，要是我挣得多，你还能去留学，你不是想去吗，多好！」

可是小冉眼神复杂，看了我很久，突然说：「姐，你不想要做运动员，你想去读大学的对吧？」

我一愣：「你说什么呢，我不想读啊。」

「你是因为我才不读的……」

她眼里蓄满了泪水，眼一眨，不停地往下掉。

我叹了口气：

「小冉，我读大学也只是想找份好工作，你看，我现在不就找到了，这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她哽咽着。

「好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好好读书，多赚点钱，以后供我成考，怎么样？」

她愣了一下：「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啊。好了，别哭了，丑死了。今天我有工作了，你也不为我开心一下。」

「我，我没哭……」

当时的我，要是知道这份工作，会让小冉受这么多委屈，我宁愿去洗厕所。

因为那家公司，我后来才知道，是阮玲她爸的。

从那天起，小冉就开始写起了日记。

把原本想要告诉我的痛苦，全都咽了回去。

而我一心扑在工作上，竟然没有注意到，小冉话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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