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声音渐息，楚宛凝并没有听清楚。

“娘，您说什么？”

楚宛凝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香儿的声音：“小姐，及笄礼快要开始了，还请小姐移步大堂。”

“好！”

楚宛凝告了别，出了闺房，一路沿着大堂走去。

路上，她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白影，猛然间回头再看时，那人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啊！小姐，步摇没戴！”

香儿惊呼：“小姐，您在这儿等我，我回去拿步摇。”

“嗯。”

楚宛凝就站在桥边，回想起来刚才的画面，依稀记得，那是穿着一身白衣的人，身材颀长，步伐轻盈，气势卓越。

是他！

收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来，眸底阴冷一片，暗自咬着牙，不让任何人发现。

“这位姐姐，请问大堂怎么走？”

正当楚宛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时，身旁传来女子的疑惑。

她回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楚宛凝满腔的恨意几乎要压制不住。

前世种种的话语还在耳边，仿佛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姐姐，妹妹没什么朋友，若是能与姐姐成为闺中好友，那定是妹妹三生有幸。”

“姐姐，你待我这般好，我以后定会加倍偿还。”

“姐姐，你真好，什么事情都想着妹妹，妹妹能认识你，真是太幸福了。”

“姐姐，你一向待我极好，不如将烨哥哥也让给我吧？”

“姐姐，楚家很快就要被满门抄斩了，你怎么还能这般悠闲地坐在这儿？”

“姐姐，托你的福，我和烨哥哥才能够顺利在一起，妹妹在这儿谢过了。”

……

往日的只言片语，在楚宛凝耳边不停响起，每一句话，都加深了楚宛凝心头的恨意，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吞噬她的血肉肆虐生长。

手指深深陷进肉里，疼痛传来，才让她缓和了不少，面容清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来，这笑却未达眼底。

“原来是赵小姐。”

赵清歌精致的脸上冒出一丝疑惑：“姐姐，你认识我？”

“岂止是……认识啊，娇夫人的侄女，不是么？”

赵清歌秀眉紧蹙，似乎是对楚宛凝这样的回答有些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片刻之后，微笑问道：“敢问姐姐是？”

楚宛凝淡淡报出自己的名字，赵清歌连忙作揖：“原来是楚姐姐，妹妹失礼，还望姐姐不要介意。”

“我跟你非亲非故，还是叫我楚小姐。”

赵清歌怎么都没想到楚宛凝会对自己这么说话，也不打算伪装了，嘲讽道：“我叫你一声姐姐是给你面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嫡女又怎么样？还不是楚家不受宠的玩意儿？！”

楚宛凝对赵清歌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前世的惨痛代价，足以让她看清楚赵清歌的真面目。

眉头挑了挑，玩味问道：“不装了？”

赵清歌一愣，楚宛凝这话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既然如此，那也不用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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