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捡起烟袋锅用袖子擦了擦：“我那是帮你舒筋活血呢，不跟你一般见识！”

吴母抄起擀面杖：“有本事别跑，我也帮你松松筋骨。”

吴刚赔笑：“不闹了，你觉没觉得儿子今天有点儿反常？”

吴母摇摇头：“我还真没看出来。”

吴刚不屑：“你的心思全放捡破烂儿上了，除了认识饮料瓶、易拉罐，还能看得出什么？”

吴母：“嫌我捡破烂儿给你们爷儿俩丢人啦！告诉你，咱家这一天的吃、喝、拉、撒的花销全靠我捡破烂儿卖的钱换来了！花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没面子？”

吴刚不耐烦：“我跟你说儿子的事呢，你怎么又扯这上来了！你去问问他怎么了。”

吴母没好气地说：“想问自己问去，别老拿我当枪使！”

吴刚推老伴儿：“什么叫拿你当枪使？妈是儿子贴心的大棉袄，儿子有心里话都爱跟妈说，快去！”

吴母瞪了老伴儿一眼，进了儿子房间。

吴智勇捧着游戏机正在聚精会神地玩着俄罗斯方块，吴母一把夺了过去。

吴智勇：“妈！您干吗呀？”

吴母把游戏机装进裤兜：“知不知道下周该高考了！你现在还有心思玩这个？”

吴智勇据理力争：“不让玩游戏不就是怕影响学习吗？您说我考得也算不错了吧，玩会儿怎么了？”

吴母：“你考得怎么不错了？在你们年级能排上前十名吗？”

吴智勇猛地站起来：“我长这么大您和我爸除了打击我还会做什么？鼓励过我一句没有？好孩子是夸出来的！我就是我，您别老拿我跟别人比行不行？”

吴母叹了口气：“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儿女好？妈不是打击你，妈是怕你骄傲！”

吴智勇双手抱在胸前，哼了一声。

吴母拿起桌上的卷子：“你自己看看，这些题你是不会做吗？哪次不是因为马虎被扣分的？你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心浮气躁听不进老师和家长的意见！”

吴智勇抢过母亲手中的卷子扫了一眼，沉默不语。

吴母话锋一转问：“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吴智勇偷偷瞟了一眼母亲：“没……没有。”

吴母：“真没有？”

吴智勇低下头：“我……”

吴母：“有什么话说吧。”

吴智勇心情颇为忐忑，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王老师……王老师说让您明天去一趟。”

吴母：“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吴智勇：“不太清楚，可能……可能是说说考试的事吧。”

吴母审视地看着儿子：“你真不知道？”

吴智勇摇摇头。

吴母：“你抓紧时间写作业，写完早点儿睡吧。”

吴智勇指了指：“那我……那我游戏机……”

吴母：“先放我这儿保管着，明天再说。”

吴母出了儿子房间，把游戏机放进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

吴刚：“智勇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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