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试那会说的加的呀？”

“这不是实际情况么，你早来一点就好了。你好好表现吧，加不加，加多少，看你表现吧。好吧？”

“哦，那行，麻烦你了。”

“嗯”

季子明挂了电话，握了握手机。“又是看表现，靠，你当我傻呀！”随即又叹了口气，“还是好好表现，有个工作不容易，争取能加多一点吧。”手机放回了口袋，去上了厕所，回到了科室，不管他们聊天有多高兴，又放新的零件到小车上，拉着去打孔。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设备科的那个女的。女的年龄不大，也就20来岁吧。她远远看见季子明就大声道：“哎，小明呀，我那个水壶又没水了，记得赶紧给我添上水呀！我一会还给用呢？”

季子明只是尴尬笑了一笑。他自己心里想道：“哥再也不会给你干了。”

毕业这些时间里，什么嘴脸没见过。出身于一个三流大学，在当今的社会行情里，找工作就是去感受冷眼，面试就是去找骂。季子明想起了在秦安面试时候的话。“不是我们说你，你们上什么学校不好，偏偏上那种三流学校，能学到什么，简历不用给我看了，你们能有什么水平呀？”“够了，我们好歹是靠自己的能力经过高考的吧。”当然这段话只是季子明自己YY的，实际情况是他拿着自己的东西灰溜溜地走了。“要不是该死的平行志愿，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季子明右手拉着车，左手握紧拳头，边走边自语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才能的。”然后快步走，拉着小车去了刚才的那个钻床。

忙忙碌碌的话，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五点下班了，季子明准备回宿舍，等宿舍那两个回来吃饭。和季子明一起住的有两个人，一个叫段玉，一个叫滕王。段玉是做销售的，滕王是做产品设计的。他们两个就是那大楼里的人。关于这两个名词，季子明是从段玉的表姐嘴里知道的，关于区别也是从表姐的言辞里感受到的。“哦，他是工厂里的人呀！”“其实那边也挺好的。”眼神里带有淡淡的蔑视，这也是第一次这个词刺痛了季子明的心，威胁着他那少的可怜的自尊。

宿舍在生活区，和厂区隔了一道门。厂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工厂，一部分是大楼。生活区占到了总地区的十二分之二，食堂占到了十二分之一，食堂是两层。工厂占到了总体工业园区的十二分之八，大楼仅仅占到了十二分之一，大楼一共有十八层。因为厂区包裹着大楼，所以下班的时候大楼和厂区的人都要走工厂的中心大道，走东西两个门回家。

季子明打着伞走过中心大道，看到了几个身穿西装，手提公文包的人，暗自叹息，“大楼里的人……呀！”过了东门，回到了宿舍，一下就趴床上。“为什么，都是应届毕业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大楼里的人......”边说边冷笑。他翻过身子，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自问：“我来德光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在这里忍受又是为了什么？我在学校的努力，我怀着的抱负，可我现在的处境。”季子明右手的小臂放在了额头上，睁开了眼睛，道：“季子明，你好弱呀！”发呆不知道发了多长时间，他感觉有点饿了，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有点暗了，掏出手机一看，七点半了。“他两个应该是‘加班’了，我一个人去吃吧。”季子明看了看外面，没有下雨，摸了左右两个口袋，然后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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