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不自觉皱起眉头，也不知道姜小酒这穿衣打扮的习性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他沉下脸：”来了就进来，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姜小酒愣了一下，心道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要不是你跑去威胁我，谁愿意来这里……

但张牧显然是没有求人的自觉的，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求姜小酒，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在帮她。

两人各有心思，张牧不理会姜小酒的心思，姜小酒也探究不到他的，只是这并不影响姜小酒摆出一幅笑脸来。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总不好对着恩客冷脸。

“爷，白姑娘。”

白语瑶看她一眼，慢吞吞站起来：”姜姨娘来了，快请进。“

小月不阴不阳的笑了一声：”可真难得，奴婢刚才去了一趟都没请动，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人了。“

姜小酒：“……”

白语瑶脸一沉：“小月！”

不知是因为张牧也在，她觉得失礼，还是这话的确有些刻薄难听，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反正这一声名字里，带了几分警告。

小月讪讪闭了嘴，没再吭声。

张牧倒是没说别的，只点了点头：“来捡棋。”

姜小酒认命的叹了口气，在溪兰苑使唤她也就算了，到了别人的地方，还是这副态度……

衣食父母，衣食父母，姜小酒默念了几遍，总算心平气和了。

她抬脚进了屋子，被热气熏得一哆嗦，立刻有些惊喜，要是知道惜荷院这么暖和，她早就过来了，哪用那么为难。

她脱了斗篷，张牧不自觉看过来，只瞧见她里面是一套艳粉色的棉衣。

张牧：“……”

他在期待什么？难道能指望姜小酒能有白语瑶的品味吗？

白语瑶撩起月白色的衣裳坐下来：”有劳姜姨娘了……小月，送些点心茶水上来。“

小月不太情愿伺候姜小酒，但当着主子的面也不敢反驳，偷偷瞪了姜小酒一眼才出去。

但惜荷院不是溪兰苑，她这个大丫头还是有体面的，外头好些个小丫头让她使唤，因而她只是站在门口吩咐了一句，就打算回屋子里去。

可她刚抬起脚，身后就有人喊了一声。

”小月姑娘，侯爷可在这里？“

她回头一看，脸不自觉一红，有些扭捏的行了一礼：”原来是谢先生，侯爷和我家姑娘在下棋呢。“

来人微微一笑，比起张牧的冷厉威严，谢润称得上是谦谦君子，性情也温润如玉，府里的丫头有不少喜欢他。

只是旁人没机会，最多也就是远远的看一眼，小月却因为白语瑶的缘故，经常能和他说得上话，那点心思就有些遮掩不住。

她紧紧握着帕子，一改刚才的颐指气使，态度殷切起来：“在呢在呢，先生进来吧。”

谢润点了点头，这才抬脚上了台阶，门口垂着半截竹帘，能看见有人在下棋，他没进去，在门边止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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