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手指收缩着，那份恐慌处处流露，厌恶也是，她半拢着方陆北的手臂，“我们走，不用理他。”

才转身，他又走过来，这下则是以看笑话的眼神审视着方陆北。

“怎么，这是你新钓的凯子，小白脸？”

不知是哪个词重伤了乔儿，她倏然青了脸色，猛然扬过一巴掌，落到那人脸上，下颌线微颤着，“给我滚——”

男人像是被打习惯了，摸摸脸，用舌尖抵着后槽牙的血腥气。

思绪还未回神。

乔儿已经拉着方陆北上了车。

车开得很稳，均速行驶，离开了那里，车厢内静而焦灼，方陆北一直没多问，偏是这样，让乔儿更是不安，斟酌好言辞，她战战兢兢地问：“你没生气吧？”

询问时她都是低着头。

脑袋却被揉了揉，方陆北豁然宽容，“生什么气？应该是你生我的气，让你跑回来一趟，都没好好玩。”

“那个人……”

“挺有意思的。”他真心评价，“我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是小白脸。”

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动了手腕，方陆北包裹住乔儿冰凉的手，柔情似水，“那以后是不是要你养我了？”

一路都是蒋雅凡在开车，也没有再像上次一样频繁让路，倒不怎么生涩，好似熟悉了许多，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也不觉疲倦。

路上莫永洵跟他吵了好几回，吵累了便休息会儿，以此反复。

凌晨时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醒来后车子已经从燕京跨到另一个城市，她没能看到指引牌上的字，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地上满是深陷的雪，平整纯白。

在一片雾与霜之间苏醒。

她慢慢看清了这里的风景，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她转头，看向蒋雅凡，他目不斜视，看着窗外，依旧在专心开车。

可莫永洵却坐不住了。

处于陌生的环境，就证明她完全要被蒋雅凡摆布着。

“这是哪儿？”

她客客气气，就是不想惹恼蒋雅凡，谁知道将他惹恼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何况这里又不是燕京。

真有什么事，她就是孤立无援的。

蒋雅凡始终沉默，莫永洵也不再问，拿出手机便要给家里人打电话，电话还没播出去，隔壁便有了声音，“我等你一天，换你这一天，不过分吧？”

手指在屏幕上触不下去。

莫永洵将手机放回原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活生生像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具。

车停在酒店楼下。

房是蒋雅凡早早订好的，只是日期是昨天，现在还需要续一天，他去办手续，莫永洵便坐在大堂等，等的眼皮僵硬，忍不住要睡过去，手才被牵起来，蒋雅凡掌心是暖的，好似连着心跳。

莫永洵没有挣扎，挣扎无用，反倒会激起蒋雅凡的情绪。

乘电梯上到四十多层。

她连这里的景观都没看清楚就被蒋雅凡带进了房内，黑暗全拢，还没适应这样的暗，清晰的落锁声“砰”的一下，沉沉压着脑中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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