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前的初冬。

女子柔荑拂过珠纱，莫不是滴点胭脂不沾倒真貌若那西川紫姑。沿墙寻到那窗边，一缕熹微入了屋，可在她看来却仍是一片黑暗。触到那桌上琵琶，才扶持而坐。一曲琴音亦是盲女奏了那琵琶语。

音落已过半柱香，方然才把那琵琶放回木桌，几番迟疑才轻声唤了。声音倒是娇莺初啭。

“瑶瑟，过来扶我一下。”

屋外人儿灵巧应了一声，随即过来搀女子。

“瑶瑟我想回宫了，麻烦通知额娘一声别惹得她老人家眼烦。顺着再把衣柜里那身罗衣拿来吧。”

“您是要梳妆吗?要不瑶瑟帮您画了，虽然瑶瑟善武不善文但这妆画的倒也不赖。”

女子迟疑片刻，莞尔一笑。

“珠纱下的容貌罢了，大北宫无人还稀看。”

瑶瑟不作声，扶女子入座铜镜之前，等女子回过神来，那画眉笔已画了眉，女子愠怒等瑶瑟那画眉笔离了眉，才似是漫不经心地一问。

“瑶瑟你这是何意?”

“是您收养了瑶瑟，瑶瑟才没有被送去那烟花之地，对于瑶瑟来说，您就是瑶瑟的救命恩人，所以瑶瑟不能让任何人对您有不敬之意。这也正是当初瑶瑟学武时的初心。”

女子嘴角一丝弧度笑的缥缈而依稀，然一瞬之间无人察觉。

“罢了，画吧。”

“您说过些日子的冻祭去不去?听说有南蛮来的艺人那表演听说是热闹极了，还有那烟火真是好看得紧......”

女子秀眉轻蹩，“瑶瑟...我也想看。”

瑶瑟一愣才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却无从下手，慌乱之下给女子沏了杯茶。

“瑶瑟，医楼那边怎么样了，有什么打紧的事情?近来入冬得有不少人得了寒症，让掌柜多备着点儿姜。我最近回宫可能医楼不加打点，还得让你费心帮着照看了。”

头上扶摇轻晃声响清脆，女子颔首抬青瓷茶碗，揭盖了觅茶香。

“您这是哪里话，您的事就是瑶瑟的事。”

女子吹了吹那茶面，续笑觅着茶。忽而门外几声急促的喊声，瑶瑟一惊慌忙出了去，只看着一个男人血痕遍身容貌却是俊俏，未等瑶瑟询问，那人便倒了下去。

“神医！是个伤者...这伤倒是重的很。”

“能活就拉进来罢，活不了了就扔乱葬岗里不作处理。”

“能活能活！只是这好像是南国的逃犯啊。”瑶瑟看着男人胸膛上的一字血红印，眼神一黯。很恰好，这红印在瑶瑟的背后同样印着一个，只不过早已被岁月所浸染得近乎忘却，不像男人这般鲜红。

“抬进来。”

瑶瑟费劲的把男人抬上了架子，抬到了女子的屋中，顿时血腥之气没过了之前的檀香。女子嗅到这息蹩眉不语，瑶瑟为其打下手多年也知道这等流血不止的要上止血药。

却未料到女子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男人，瑶瑟诧异地问了一句。

“扔乱葬岗吧，这人死不了命硬着也闲着。”

“啊?可是他都奄奄一息了啊，怎么...闲着?”

女子不语，扶窗沿卧坐上了榻。在瑶瑟诧异的目光下，那方才刚刚倒下伤口极重的男子竟然就这么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都说桦神医是盲目，但在下看来桦神医倒是眼神好的很。”

“无双帝误会了，宴某只是鼻子凑巧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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