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魏卓及影密卫的掩护下，再次杀了出来，而外面的刺客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确认刺客全都伏诛之后，龙凌宇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搂着怀中的程雪莹安慰开口：“别怕，没事了。”

程雪莹苍白的脸也终于多了一丝红润。

然而就在她抬头想要开口之际，骤然眼中瞳孔微缩：“陛下，小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程雪莹用力推开了龙凌宇。

下一瞬，一枚弩箭精准地射进程雪莹的胸口。

这一刻，龙凌宇浑身的血液都僵了。

眼看着柔弱的倩影面色逐渐苍白，缓缓向后倒去，龙凌宇双眼都猩红了。

“雪儿——”下意识的，龙凌宇上前一步接住程雪莹，抱在怀中，撕心裂肺的怒吼。

这一刻，四周仿佛寂静了，龙凌宇眼中没有别的，只有怀中奄奄一息的人儿。

“御医，御医呢？快去叫御医！”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雪儿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陛下......”出乎意料的，当死亡真正临近的时候，程雪莹脸上却没有了恐惧，反而是一脸解脱的模样。

最起码她走在了前面，不用再承受全家安危的压力。

“雪儿，别说话，坚持住，御医马上就来了，一定要坚持住。”龙凌宇紧紧抱着程雪莹，脸颊一抹温热流下却毫无所觉。

程雪莹摇了摇头，坚持开口：“陛下，听......听臣妾说完......”

她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陛下，今夜，您能来，臣妾已经心满意足了。”

能在这种紧要关头，放弃温柔乡赶回来，就说明这一天来她并不是做梦，陛下还是在意她的，并不是图一时新鲜，更没有因为那个妖妃而弃她于不顾。

“陛下，臣妾知道，在您的心里，臣妾伺候您，为您做这些，都是为了臣妾的家人。”

“但现在臣妾要说，......咳咳......”随着几声轻咳，几缕血迹从红唇溢出，让她的面色更为苍白。

但她依然坚持着，声音断断续续说着：

“或许一开始，臣妾真的只是为了家人。”

“可感受到陛下为臣妾做的这些，臣妾已经不单纯是为了家人了，起码白天臣妾说晚上伺候陛下的话，也有臣妾的意愿。”

“臣妾这辈子没有别的男人，更没有喜欢过人。”

“可是如果是陛下的话，臣妾应该会喜欢吧。”

这一刻，她的眼中闪烁出一丝期待般的温柔，最后化作一丝满足：“能为喜欢的人而死，死在喜欢的人怀里，臣妾也死而......死而无憾了。”

生命的最后，她没有再为天牢里的家人说过一句话。

她把最后的时光留给了自己，将正常情况下完全不可能说出的心声全都倾吐了出来。

最起码她要告诉他，她对他也是有意的。

也告诉自己，她来世间一次，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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