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后无言。

……

“你来了。”

梵音站定，面色无痕，只声音平缓的说道：“我来带你走。”

青菱轻笑一声，似悲叹是自嘲，“若非虚空，你是不是再也不会见我了。”

“千年之期已到，虚空破裂，锁魂之境即将打开，你会灰飞烟灭的。”

“是吗？”青菱的声音缓慢，身体极为缓慢的转了过去。

“青菱……”梵音惊讶，“为什么会这样。”

她右边的脸颊上开出青色纹络的花朵，原本乌黑的眸子已和周围的眼白融为一色，分不清界限。

“梵音，你看到我了吗？”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这自己的右眼，神情悲悯，“可现在的我已经看不到你了。”

梵音下意思的伸出手，最终却还是放下，“青菱，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微微一笑，青色的纹络配上全是眼白的眼睛，显得丑陋而凄美。

“任何代价？”她笑，“敢问上君，这任何代价是需要上君您承受，还是，由我青菱承受。”

“自然由我承受。”

“那上君可曾知道，青菱体内的妖毒需踢去仙骨，散尽七魄方可祛除。”

青菱的话让梵音片刻的沉默，接着他也只是说道：“一定会有更好的方法。”

梵音的话，得来的却是青菱嘲讽的轻笑，“更好的方法？”

“什么是更好的方法？当年，你亲自喂我喝下妖毒，亲自送我进了锁魂塔，亲自用着十八根缚仙链将我锁在这里，如今，梵音，你告诉我，你有多久没有见过我了。”

“青菱……”他叫着她的名字，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青菱牢牢的看着他，就像自己真的可以看得见他一样，而眼睛却是缓缓流出了血泪，“想知道修补虚空的方法，来，杀了我。”

“青菱，你该知道，梵音无心，既本无心，怎能生情，一切缘由，皆为执念，何苦纠缠，何必悲苦。”

“何苦。”她笑，“我没有何苦，修补虚空的碎片就在我的身体里，你想要修补虚空就要杀了我。”

梵音转动佛珠的手一顿，面色却是不变。

“我和虚空，你必须做出选择。”

梵音沉默，而青菱却无力的瘫倒在地，而一双眼却是牢牢的锁定梵音。他没有回答，却是最残忍的答案。

“看来，我依旧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万般皆因求不得，缘来缘去为放下。”梵音对着青菱行了一个佛礼。

青菱依旧轻笑，她挣扎着起身，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放下，好，是你说的放下，我就放下。”

“愿你我永生不见。”青菱的话音决绝，看向梵音的眸子却是没有移动半分。

……

一道巨大的光芒直通九天，傅清风微微抬头。

仙气透九天，锁魂之人便可重新登临仙境，青菱圣女到底还是出来了。

“宫主可要记得与本殿的约定。”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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