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因为宁文瑨的话一时愣住了，随即更加的发怒，她是万万没想到的，她养出来的儿子竟然会是这么的自私自利，知错也不改的人，一时间气血上涌，指着宁文瑨，眼中满是愤怒，“你，是谁教你这些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太自私了！这还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姑娘啊！你嫌弃她，也不想想是谁把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宁文瑨心神一凛，思绪不知道飘去了什么地方。怀听蕊摇着宁文瑨的手臂，刚想开口，又见到他出神的脸，一句话堵在喉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一抬头，正看见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心莫名的跳了跳，连忙收敛了脸上的怨恨，装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娘，您怎么那么偏向那个女人，她勾引了师兄败坏了师兄的名声不说，她还……”

“到底是谁勾引？又是谁败坏了？有些事我心里清楚的很，倒是你，”老夫人不屑的看着她，眼神犀利，“别叫我娘，你也只不过是文瑨的妾室，还不是正房！若不是因为明小姐，你觉得我会让你进府么？”

怀听蕊被呛声，又难堪又愤恨，低下头不说话了。宁文瑨回过神来，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眼睛不着痕迹的掠过床上的人，“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和听蕊就先下去了。”话语里丝毫没有提及明雪致，似乎她对他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老夫人的目光里含着明显的谴责，却没再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不管怎样都改变不了。但是这一次她也是不会妥协的，反正她已经决定将那个可怜的女子留下来了，谁来说都是不会改变的。

等到宁文瑨两人走后，老夫人转过身，就看到了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她怔了怔，声音里含着柔和，又带着歉意，“你刚刚，都听见了。”

明雪致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她，无波无澜，像静谧的幽谷。她惨白干裂的唇咧开一个弧度，声音嘶哑，却是回避了她刚刚的问题，“老夫人，多谢您的照顾，不知道我的丫鬟现在在哪？我也是时候回去了。”说着她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又被老夫人一把按了回去。

“回去哪里？以后你就呆在这里了。”老夫人看到这样的明雪致心疼极了，这都是孽啊！好好的一个孩子，硬生生的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难，却没有埋怨，性子也是极好的了。“若不是你的那个丫头，怕是你也……算了，不说这个，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养病，有我在，至少不会有人欺负你。是我们宁家对不住你，孩子，你就是心里有怨气，也不能苦了自己的身子。天冷了，那个院子也就不能住人了，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安排你的住处，这样可好？”

明雪致不再多言，重又闭上眼睛。有怨气？不，她不会怨谁，这一切，都不过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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