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布掀开。”顾清溪放下手中的书，缓缓出声。

青柠小脸白了白，手在身侧捏的紧紧的，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同手同脚的走到桌边。

顾清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出声。

青柠咬了咬牙，一闭眼，掀开笼子上的黑布，顿时里面一堆活蹦乱跳的老鼠出现在眼前。

小丫头的脸白了又白。

顾清溪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莹白的瓷瓶，里面滚出来一颗鲜红的药丸。

“知道这是什么吗？”

清冷的声音莫名的让青柠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断肠丸，一个七尺汉子只需要半颗便能顷刻毙命，这只小老鼠估计一点就够了。”

她拉过青柠的手，将药丸放在她的掌心，低头看着笼子里的老鼠，白嫩的手指无意识的拨动着笼子，眼中无喜无悲，没有一丝的波澜。

“小姐……”

青柠的小脸更白了。

“青柠，你家小姐不是好人，以后身边也不会是象牙塔，如果下不去手，我可以寻个机会将你送出去给你寻个好人家，你可以不用跟在我身边。”

她的声音很轻，她的命本就是捡来的，从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早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但是青柠大可不必跟她一起走这条满是泥泞的路。

“小姐，我不走！”青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青柠要一辈子跟着小姐，青柠哪里都不去！”

她不明白小姐话中的深意，但是她知道小姐对她好，她想跟着小姐。

说完像是怕她不信一般，手中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喂进了老鼠的口中。

果然，不过一个呼吸间，老鼠便口吐白沫，倒在笼子里，死的透透的。

青柠两个手指搅在一起，十几岁的丫头，路上遇到蚂蚁都要绕着走，这样杀生还是第一次。

“知道刚才的药丸是什么吗？”顾清溪看着笼子里一动不动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的嘲弄。

“不是断肠丸吗？”青柠声音都带了点颤抖，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

“是用顾彦森送来的药材制成的药丸。”她的声音始终没什么情绪，好像被害的不是她一般。

青柠下意识的睁大眼睛：“二少爷他怎么敢……”

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在小姐落水之前他们什么过分的事情没做过。

“小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顾清溪看着眼前因为杀一只老鼠吓得面色发白，还一本正经要保护她的小姑娘，眼中总算是划过一丝的暖意。

“好。”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那小姐我要不要把那些药材给扔了？”幸亏自家小姐聪明，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送我们这么大一个礼，我们哪里有不回礼的道理。”

顾清溪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某一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既然你们上赶着送死，我总要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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